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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火虫夜,没有柔情蜜意,没有缱绻温柔。
更像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还好,还好第二天他就走了。
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会再重温这场噩梦。
但镇北侯远征,她亦失了在长安唯一的依仗。
陆家在镇北侯出生那年惨遭灭门。
嘉裕长公主与镇北侯的关系不睦,独居公主府,自然不会对她这个小门小户的儿媳有所待见。
她在偌大的长安城举目无亲。
褚宁出身不显,自然比不上长安城礼仪卒度的贵妇娘子,所以每天都过得谨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就失了仪态,引得旁人鄙夷嘲弄。
镇北侯夫人的身份,如同悬在头顶的一把刀,时时压迫威胁着她。
她对长安唯一的期盼,好像就只有他所说的那场雪了。
可惜,她并没有见到。
去年十月,她失足跌入了湖水,一场风寒竟是反反复复病到了开春。
她清醒的时间很短,从来不是在下雪天。
缠|绵病榻的那几个月,她经常会想起镇北侯,她的夫君。
时间冲淡了她对那晚的恐惧。
她想,或许真如阿娘所说,他不懂那些,初尝滋味,便也不知节制。
他既费尽心力娶了她,可能,真是对她有所情意呢。
直到后来,前来探病的清平郡主告诉了她真相。
清平郡主出身皇家,算是镇北侯的堂妹。
倨傲尊贵的郡主睨着她,微抬下颌,眼含讥讽:“你知不知道,当年陆家的灭门惨案,真相是什么?”
镇北侯就是陆家人。
那桩案子发生在二十二年前,也就是镇北侯出生的那一年。陆家上下一百二十六人,因饮过投毒的井水,又遇火灾,无一幸免。
好在那时,怀孕的嘉裕长公主已与镇北侯的父亲和离,搬回了公主府,逃过了这一劫。
镇北侯算是陆家的遗腹子。
这桩灭门惨案发生在前朝,性质恶劣,震惊了当时的德宗。
德宗令大理寺、刑部与京兆府连夜查探,终于调查出了真相——
投毒纵火的,竟然是曾被陆家逐出的一个下人。
这样的结果谁都不信,但证据确凿,又无其他涉案人员,就只能这样定了案。
蹊跷的是,定案不久,京兆府和大理寺竟先后死了两个主案的官员。
“那两个官员都不干净,帮真正的幕后主使掩盖了不少罪证,也算是杀害陆家的帮凶。你知道吗,其中有个官员,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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