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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婶婶把谢冬芽叫去了四合院,又在放补品的冰柜里给她拿了一些虫草。
她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拍着谢冬芽的手,说:“名声成全在自己家,总比成全别人好啊。你爷爷脸上也有光。”
她和谢逢春这几年的缠斗,长辈们也未尝不知。在谢冬芽的主动攻击下,谢逢春的失败是连续性的。
在同等条件下做选择,质量更好的作品,自然更受亲睐。这就是市场经济。
谢冬芽想了想,没忍住,对婶婶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对啊,没错,成全在我这里,爷爷脸上也有光。”
婶婶的脸色渐渐有些变了,握着她的手也松开了。
两三天后,张诺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诫她,“别惹你堂弟了,你也知道老谢家就他一独苗。现在你婶婶逼得你叔叔退职开了影视公司捧儿子,这叫什么事。以后再让你叔叔帮什么忙,我们也不好开口了。”
谢冬芽反驳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之前叔叔就和老王那些人合作过剧,现在这么做也是顺理成章的。如果开公司捧儿子没钱赚,也不会开公司吧?除了你,谁会做赔钱的投资?”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反正出什么事你自己负责。”张诺气吁吁地把电话挂了。
谢冬芽始终没有和谢教授就开公司这件事,做过任何的沟通。
等到她知道谢教授的公司和一行业巨头签了对赌协议,已经是又过了两年。
协议里的条款极其刁钻。谢教授不得不硬着头皮请最红的明星,搭最高规格的制作班底,以期用绝对高价卖给平台,以最短的时间获得最大的利润,以求能尽快完成对赌。
天不从人愿,最后对赌没有完成。
这部剧因为总编剧谢逢春比较糟糕的剧本质量,和剧本中出现的比较严重的常识差错,以及最终质量并不太好的制作,被平台退片了。
谢教授在平台退片的一周后,脑血管阻塞,抢救了五个小时,终告不治。他去世的时候,公司还差一点六个亿的对赌金额没有完成。
谢教授的丧讯是王康康打电话通知的谢冬芽。
当时的谢冬芽,还完了债一身轻,她已经半年没有给王康康做制片人了。
当时,她正在和两年没见面的涂山海喝着下午茶。他们讨论了一个新的题材,很适合范文轩写。还是像他们三人的处女作一样,她做制片人、涂山海做导演、范文轩做编剧。
谢冬芽和涂山海越聊越兴奋,所有的兴奋在这通电话后化为乌有。
人生的裂变,是无法预知的地震。上一刻你还走在明媚阳光下,下一刻你就粉身碎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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