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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的娘亲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子,她待顾二少爷也不算薄,但有一样,顾家大家业不能有侧室偏房继承。一句话顾二少爷不能考取功名,顾二娘心气很高,不让儿子考功名她也不强求,但是其他的一样不能少,琴棋书画刀枪棍棒,十八般武艺都学了个遍,没一样算得上精通的,但是顾二娘还是发现了儿子的长处——做生意。
顾二少爷大字顾清瀚,自小脑袋瓜就叭叭叭的。抓周一把就握住了算盘。这可让顾二娘愁坏了,生意人的地位还不如庄稼汉。若自己不是那生意人之女也不会落得委身为妾的地步,对此顾二娘更加把儿子往文人雅士的方向培养。唯恐他沾染一丝铜臭之气。
顾清瀚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家财万贯,又没有长子长孙的重大责任,就是一个整日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且还得装的高雅,年纪尚幼就知道整日穿着一袭白色长袍,或者摇头晃脑的吟一首好诗或者拿一把秀气的小木剑在亭子中舞动再或者在古筝面前弹奏一曲。那时便是个粉娃娃,长大之后眉眼之间竟是得自顾二娘容貌的真传,还平添了一副男儿的粗犷,美丽的坚毅。
顾家大少顾庆坤,文文弱弱的一个读书人,生平的梦想就是考个一官半职不愧对列祖列宗,好容易熬成秀才准备去赶考,才知皇帝下台了。
一时间战争连连,顾家大户,自然少不得充兵打仗的任务,好在手头有钱,买通了上上下下的关系,又平添了几个下人去凑数,才得以保住家里的两个幼子。只是突然得此剧变,顾老爷一病不起,之前还能吃些朝廷的俸禄,如今是只出不进,还为此驱散了一半的下人。
顾二娘眼看日子就支撑不下去,就跑回娘家求助,几次战役过后,生意人犹如春笋一般冒出,顾二娘的娘家已经是富甲一方的商户了,只是对顾家并没多少仁心答应帮一把,但是要求顾二娘改嫁。据说当时有个军长看上了顾二娘,顾二娘为了丈夫幼子含泪答应,顾家大夫人背着丈夫签了休书,跪在顾二娘身侧:“好妹妹,顾家全依仗你了。姐姐若以后错待了你的清瀚就天打五雷轰。”
此后便对外说二奶奶不幸病死了,连顾少爷也瞒得紧。而后,那军长资助了钱财,顾清瀚的舅父将自己麾下一个老掌柜给了顾清瀚,顾清瀚十三岁进了外祖父家资助给的铺子一学就是十年。本身就是做生意的料子,再加上早期被母亲强化熏陶,身子骨里带的不是平常生意人的精明算计而是一股子高雅,那皮相又俊美。这生意竟越做越大,生生把顾家一个只有宅子的空壳又一点一点的慢慢补充了起来。顾家老爹看儿子争气,越发觉得对不住这孩子的娘亲,终于郁郁而终。顾夫人经过这些个洗劫,也看透了很多事情。越发觉得一切都命中注定,也就不再说什么长门长子的事情,再加上当年的佣人除了管家和贴己基本都已经驱赶,决口不说顾二少爷亲娘的事迹,对两子一视同仁对待。
现在想那些往事却也觉得模糊了。
磕磕绊绊的过了这些年,谁知道还是挨不过这个命。顾清瀚裹紧衣服,天尚初春夜色还有些微寒,四处看看远处有鸟叫,听不十分清楚,顾少爷叹气若是能挨过今晚,明天天一亮应该也能下山。
正想着,那不甚清明的鸟叫声大了些,顾少爷想不会是夜猫子叫的时候,那马抖抖鬃毛站直身子,仰头嘶叫了一声。
它这一叫,惹得它四周的鸟都惊慌起来,扑棱棱的飞起来。砸在树枝树叶上哗哗的响。顾少爷警惕的站起来,这若不是遇见野兽就是那山贼追来了。
真真是个死心眼!绑了那么多的达官贵人,还死缠着他做什么。顾清瀚握住手里的枪,一手抓着马缰,警惕的四处张望。后悔刚刚将银票都给了那两个看守,若不然还能关键的时候撒一把,给自己拖延时间。
正想着,听见那马蹄急促的声音,顾清瀚抓不住马缰,只得撒了手,顺势往旁边的野草堆里一趟,希望能蒙混过关。
只是那脱了缰的马还没跑开,土匪头子已经举着火把到了面前。明明听着声音还远,顾少爷扣了枪,借着那土匪的火,慢慢的瞄准他。顾少爷吃不准来了多少人,但是他能确定至少这附近只这男人一个,没有过多的马蹄声。
那土匪头子看着马,响了个口哨,那马乖乖的跑过去,穆鲲四处环顾了一下,他知道没有马那少爷走不远,于是四处观望,顾清瀚看上了那土匪的黑马,光是个头就比驼自己的白马大一倍,若有这马拉着,定能找到下山的道。这么想着,顾清瀚对着那倒霉的土匪头子就扣了扳机。
火枪发出砰的响声的时候,穆鲲本能想扑倒,谁知那少爷瞄准的竟是他的腿,他这一扑,正打在他屁、股上,还好只是蹭过去,他动了一下,子弹应该是滑过了皮肤飞出去了。小火枪的威力不是很大,却也让他流了血,穆鲲倒地不动。半响才看见那黑处爬出个人来。火捻子在穆鲲倒地上的一瞬间就灭了。四处黑漆漆的,穆鲲一双眼睛狼一样的盯着那小心翼翼凑过来的身影。
他太小看这少爷了,屁、股上火辣辣的疼提醒他冲动不可。若是这一枪射中了脑门,现在他可就撂了,顾清瀚缓缓走了几步,也不敢往前,只得开口道:“我无心伤仁兄性命,仁兄若活着他日我在来谢,若不幸……我杀人也是为了自保,定厚葬……”
穆鲲听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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