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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大嫂早已把酒拿进去,一对新人对喝喜酒,有人在里面哄笑,笑声传到门口来,严大嫂的声音最大。
向盈心微微一笑,朝里面努努嘴,开口道:“我是你这新二嫂的表姐,刚才我扶我表妹进屋的时候,远远看见你,没想到真是你,这可真是巧啊。”
严怀音颔首笑道:“可不是巧吗,真是好久不见。”
两人还站在门口说话,有人从屋里出来了,是屋里刚才闹洞房的一堆亲戚朋友,两人随着人流走出新房,严大嫂拉上新房房门关紧,脸上露出个满意的笑意,转身拉住严怀音去前面招呼客人,而向盈心则被她一位亲戚拉走了,两人下意识的互相看了一眼,严怀音看见向盈心的眼神,眼里带着淡淡的忧郁,她匆忙间说了一个电话号码,有空多联系。
严怀音和采苓帮忙到很晚才回到薛公馆,她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打开房门,果然薛善还在书房工作。
薛善微微皱眉抬起头来,看见门口站着的严怀音,眉头才松了下来,下意识的露出一个笑容来,“不好意思,刚才工作上有点急事,所以宴席上提早离开了,明早我一定向二哥请罪。”
严怀音走进去落座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看了一眼桌上的堆着的一些文件材料,“最近我见你好像挺忙似的?”
薛善颔首,浓眉渐渐蹙了起来,“最近月国挑衅越来越频繁,国外形式也很紧张,只怕不久的将来,我们和月国迟早要有一场战争。”
严怀音其实很多时候会刻意去遗忘这一段历史,因为太过黑暗,听见他这话她心头一紧,“真的吗?!”
薛善点点头,忍不出说道:“如今高层分为两派,主战,主和,姐夫和我是一样的态度,二姐却不赞同,有人说我们懦弱,我不是怕打仗,只是现在敌强我弱,还没到该打的时候,这个时候我们也只能忍辱负重,可是忍辱负重……”他叹了一口气,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难道他注定是要生在这样的乱世吗。
当年他从父亲手里接过赵氏宗主,上卿大夫的位置,智氏独大,一心想要吞并其他氏族,智伯要他率先攻打郑国京师,他拒绝,被智伯羞辱懦弱胆怯,过了几年,智伯又向他提出同样的要求,他还是拒绝了,这次智伯把酒杯扔到他的脸上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血,一句话没说,下属看不过去要杀智伯泄愤,可他知道还没到时候,父亲之所以放弃大哥选择他,也许就是因为他能忍辱负重。忍辱负重,他其实恨透了这个词,因为他从小就是忍辱负重过来的,没人比他更能体会到这个词下面所带来的痛苦。
他抬眸看向对面的女人,他那时候被智氏帅三家之兵困在晋阳时,想到便是阿音曾经说过的那句,无恤,我若是男子便好了,我想要赵氏成为像晋国一样的诸侯国,我也想当诸侯国真正的公女。后来,赵氏真的成为了周王侧封的诸侯国,只是她已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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