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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秦谨言只是一时悲痛,冲动所致,才在他府前跪了三日,等日后哀伤淡了,或许就会另寻新欢。
没想到,第四日,他又来了,端端正正地跪下。虽是在求,但却没有做低伏小之态。
童子再次见这场景,已是没有当初的慌乱,他走到男子跟前,道:“师傅说了,你求的东西,他没有,再求也是无用的。”
他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男子看了他一眼,眼底尽是凉薄,道:“我已跪了三日了,国师仍旧闭门不出,劳烦转告国师,此日过后,他仍不出现,苍云的江山将换个人坐了。”
“这是谋……”
童子没料到摄政王三日都未曾言语,向他开口的第一句正是大逆不道的谋反,他才说到一半,便自己捂着嘴,怕隔墙有耳。
而秦谨言只是淡淡地掠过他脸上的惊慌,又不再言语。
没过多久,童子又从国师府走了出来,战战兢兢道:“殿下进来吧。”
屋门被推开,国师却没有抬眼,继续斟茶,倒满了一杯,放在少年面前,缓缓道:“何必呢?许姑娘千方百计地离开京城就是为了让你忘记她,你不愿,受苦的还不是你自己。”
国师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扬了扬眉道:“不仅是你受苦,而且许姑娘也受苦,你猜猜是许姑娘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国师的语气并不大好,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冒犯,在朝中没有人敢在摄政王面前如此放肆,童子不由看得心惊胆战,只祈祷殿下不要动怒。
却没想到秦谨言像是受教了一般低下头,放在膝上的手指攥紧成拳,眼里有些痛色,道:“是什么?”
“本来许姑娘早已完成任务,在许阁老离京之时,她便能跟着离开,而她却为了你留在了京城。一旦留在京城,便是在用她的身子骨在撑,日日绞痛难眠,你可知?”
头一次,国师眼中出现了名为愤然之物,起先他不明白许姑娘为什么要留下来,后来他似乎又渐渐理解了些,谁知道他听闻秦谨言带兵关城门,还将婚期提前。
面前的男子神情中的痛苦愈发深了,眼尾微微泛红,喉间似有巨石堵着。难怪昭昭的病一直无法治好,难怪那晚昭昭背着身子捂嘴轻咳,而他却私自地想要昭昭留下来,却没想到每一日昭昭都是在痛苦中。
看着秦谨言同样也并没有好受,国师心底的怒气减了一些,看着空寂的屋子,叹道:“从前我便和许姑娘说过,让她不要动情,可是阴差阳错,还是迟了一些,我也要准备离开这个地方了。”
“国师能否将我带到昭昭所在的世界?”
秦谨言缓缓抬起头,看着国师。
回答他的却是国师的摇头,道:“并非不可以,但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这么多年,从未有一人尝试过。”
“我想一试。”
男子的声音毫不犹豫,眸光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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