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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这么说？”齐五爷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看来唐九夜是真的信任你，跟你说的不少啊。”

辛愿挺直了腰杆：“我救过他一次，我跟他是朋友。”

齐五爷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重新开始了洗茶泡茶的繁琐工序，尽管动作看上去十分熟练和老道，但是仍然能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抖动，还有他手背上的老人斑。

时光迟暮，不管是英雄还是枭雄，都会让人觉得唏嘘。

齐五爷一生已经足够传奇，他几乎做到了绝大多数人达不到的程度，可是到了晚年，却是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局。如果不是有小宁在，给了他一个希望，真的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人物，如果打定了主意要替儿子报仇，要搅乱整个城市的繁华，那会是怎样一场灾难。

“辛愿，有句话我曾经跟唐九夜说过，今天我也想跟你说一次，这个时间上没有什么朋友，任何人主动来跟你交好，必然是有他的目的。为钱，为权，为色，也或许仅仅是你身上有他渴望的一种特质，人是最自私和动物，吗，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无私与伟大。”

辛愿皱眉：“每个人的人生观都不一样，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不一样，又何必一定要否定所有人呢？亲情友情爱情，不都是人与人之间联系的纽带？如果像您这样说的话，您又是想从小宁身上得到什么呢？”

齐五爷哼笑一声，有些意外：“你胆子挺大，竟然敢跟我这样说话，就不怕今天走不出这栋房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辛愿也笑了：“齐五爷如果想要杀我，就不用这么费劲的约我出来了。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主动提出跟我见面，那么我身上应该也是有些东西是您想要得到的。就冲这一点，我今天必定能够平平安安的来，再平平安安的回去。”

齐五爷叹息着摇头，脸上挂着释然的笑意，放下了手中的茶壶和茶碗，靠在沙发背上休息，“我儿子交往过不少女朋友，也玩过不少女人，但是从来没有一个能走进他的心里。我原来以为这是件好事，无情则刚强，无爱则洒脱，但是如果现在他还在的话，我倒是很希望他能跟你好好交往一下。”

辛愿脸上的笑意一僵：“齐五爷说笑了。”

“我一生开过的玩笑数都数不清，只有说道我儿子的时候，我永远都不会开玩笑。辛愿，我开始有点理解厉老爷子当初为什么一定要你跟厉南城结婚了。”

“齐五爷认识厉爷爷吗？”

齐五爷肯定的点了点头：“老朋友了，我当初起势的时候，厉老爷子帮过我一把。我这个人一向是恩怨分明的，厉老爷子不在了，他孙子又危险，那我自然会帮一把的。”

辛愿点了点头。

她之前一直想不通，辛灵儿明明是归顺了齐五爷，才有了能力绑架她骗厉南城过去，这件事应该是齐五爷默许了的，可他最后关头却又救了厉南城。

原来是因为厉爷爷。

越是了解到上一辈的事情，她越发觉得，厉爷爷才是最深沉睿智的那个人，他似乎早已经洞悉了一切的事情，他一定要自己和厉南城结婚，是否也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了厉南城和自己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