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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黄动作很快,刚放下手机,消息就过来了。

说实话,闫椿并不打算接这种官司。有钱人,还是“那方面”的事,那原告告的内容就八九不离十了。这年头“仙人跳”也不挑那种有前科的,对有前科的人,她可不同情。

可现在这个处境,轮得着她挑?

闫椿把最后两千块钱打给她妈后,躺在摇摇欲坠的床上。

作为一个二十七岁的轻熟女,一台濒临报废的联想电脑,是她的全部财产。就算是法学院高才生又有什么用,除了一屁股债,她又拥有过什么?

歧州市2018年的平均收入数据已经出来了,五千七百元,她还真是拖了不少后腿。

肖黄的短信在她慨叹人生之前,适逢其会。

“杏仁咖啡,九点。”

“你先告诉我这人姓什么叫什么。”

肖黄没答,自说自话:“是等会儿九点,不是明天。”

闫椿抬眼:“这是个什么客户?还得晚上见面。”

“有钱嘛,也有点名气,怕传出去。”

“打车费。”

“不是,姐,您连打车的钱都没了?”

“快点,别磨叽了。”

“成,务必拿下这单。”

最后一句话说完,肖黄给闫椿发了二十八块钱的红包。

闫椿在网上叫了辆车,查看预计费用,正好二十八块……真够鸡贼的。

有活干了,她也没那么矫情了,酸倒牙的泡面也能吃了。

闫椿吃完洗了个澡,换上自己除了律师袍唯一的一身正装——一套深蓝色西装,白衬衫、深蓝色领结、黑色细跟鞋。她在手上倒点洗澡用的精油,抓了两把头发,没办法,护发精油太贵了。最后背上唯一一个名牌包,去赴约了。

杏仁咖啡在歧州很出名,因为死过人。

闫椿叫的车带她绕了一个大圈,据司机说正淮路在维修,开过去的车全部无功而返。

反正一口价二十八元,只要不迟到,她都没意见。

从高架桥上下来,司机加大油门,半个小时就到了杏仁咖啡。

闫椿下了车,还没站稳,一个踩着滑板的女生呼啸而过,顺便把她带了一个跟头,唯一一套正装就这么跌进了泥潭里。

幸亏她手快,一把抓住了罪魁祸首。

女生很急:“我赶时间,要多少钱你说。”

闫椿不乐意了,现在的年轻人没礼貌就算了,还张嘴闭嘴要多少钱,她又不是碰瓷,于是她说:“五百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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