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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在床上躺下来就听见穆卿说道：“要不我们收养一个孩子吧？”

曲婉韵怔了怔：“为什么有这种想法？我们不能生就算了，像大嫂一样生了孩子就成天围着孩子和男人转，多累啊，不生还挺好，字少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再反复这个问题了，没关系。”

曲婉韵态度淡漠让穆卿心里越发有些恼火：“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妥协跟你成婚的，反正当初我们都不乐意。你完全可以去找个能跟你生孩子的，我累了。”

曲婉韵眼角流出了眼泪，湿润了枕头：“是我让你觉得累了吗？我已经说过没关系了，我不要孩子，我不生孩子，你还要怎么样才能满意？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去收养一个孩子，那不等于时时刻刻在提醒我我们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我说了，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这也不是根本问题，这么些年了你也没想到跟我坦白那才是最主要的问题，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太多隔阂，你明不明白？！”

说话的时候曲婉韵声音听起来是带着颤抖的，她的哽咽穆卿不是没听出来，沉默了半晌，穆卿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曲婉韵没搭话，因为太累，很快就睡着了，连睡觉的时候眼角都挂着泪痕。穆卿没有离开，这种时候要是不留下来面对那就不算是个男人了。两个人相处难免有些棱角相碰，只要磨平了，那就不算问题了。

第二天中午曲婉韵才睡醒，坐起身的时候看见穆卿还在，她心安定了一些：“我们出去走走吧，陪我散散心。”

穆卿应了一声，当先起身朝外面走去。

曲婉韵稍微整理了一番仪容才往外走，穆卿就在大门前等她，外面在下雪，雪不大，落在皮肤上凉凉的，很快就融化了。

两个人并肩走了好远，谁也没有先开口，安静又压抑。过了一会儿曲婉韵深吸了一口气：“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只是怪你瞒着我，你明知道我想要孩子的，你大可以说出来，我也能理解，只是不喜欢你瞒着。我也希望让我去找别的人生孩子的话不要再从你嘴里说出来了，很伤人，那样会让我觉得你从来没喜欢过我，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混账话。你知道的，我从一开始就遵循你的意见，从来不奢望没有感情基础的关系，我在确定你心里有我之后才跟你在一起的。”

穆卿停下脚步，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我只是觉得我给不了你想要的，还不如放你去寻求更好的。”

曲婉韵眼眶又有些泛红了：‘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好的……所以你说这些话有多混蛋……’

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好的，这句话让穆卿心头颤了颤：“如果在我没死的时候遇见你，我会毫不犹豫的给你最想要的一切，可偏偏遇见你的时候，我已经不是我自己了，我只是一个三界不容的飞僵，死人，我甚至不知道我现在还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没有魂魄，转不了世，这一闭眼，就永远消失了，我没有重来的机会。我不想我们的孩子也跟我一样，出生就被三界和六道轮回遗弃，倘若生下来的是个不能控制嗜血欲望的怪物，要再收场，就难了。”

曲婉韵从身后抱住了他：“我知道你心里的苦闷，我们不要吵了好不好？比起你，不生孩子也没什么重要的，我理解你的苦衷，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好好的，那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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