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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扭而矛盾,在遇到他之前,我完全不知道我竟是这样的人。——季末《无关记录》」
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回了家。季末毫不客气地把东西扔给莫狄。“客卧在那,你自己布置一下。”
莫狄抱着床头灯和新床单枕套,愣愣点头。
季末伸手指了两个方向。“洗手间,我的房间。”
他一个单身男青年,生活并不奢侈,因此面积也不大,他本来想要一室一厅的,但这个地段的套一房实在难租,于是才有了现在的户型。
莫狄新奇地瞧着一下室内的布置,彻头彻尾的极简风格,装饰品一件没有,颜色不超过三样,跟季末本人一样的性冷淡。客卧内的空气很清新,一闻便知从来没人住过。莫狄对这个事实很满意,他把买回来的东西放下,然后回到客厅。
季末刚洗完手,他在水池里甩甩水珠,拉开冰箱门,拿出一罐咖啡。
“咖啡喝吗?”他抬眼看向莫狄。
莫狄摇摇头。
季末又把冰箱门关上,拉开了易拉罐封口。
莫狄在沙发上坐下。他的目光追随着季末,那人洁白的手腕举着咖啡,淡红的唇贴住封口,喉管起伏。
他忽然嗓子很干。
只要在季末身边,自己的精神域就是平静安稳的,这种感觉他在七年前第一次体验后就再没有忘记过。也许是七年前的自己才十五岁,太过纯情,直至重逢那一刻,莫狄才发现自己一直追寻的宁静祥和里掺杂了欲念。
他忍不住靠近,忍不住想要逗他,忍不住让他脸红,忍不住让他在极度害羞的边缘漏出来一丝丝精神力和自己的交融。
季末灌了两口咖啡,被这火热的视线盯得如芒在背。
他妈的,真是引狼入室。
他把手里的易拉罐往大理石台面上一拍,忿忿地嗅到空气里已经荡漾开哨兵的精神力——
自己一直以来的领地被污染了。空气里丝丝缕缕的,都是别人的精神力。
明明是空气不干净了,季末却有种是自己不干净了的错觉。
他无语地保持沉默。
现在这种情况就跟七年前那个游乐场一模一样。他对于这个哨兵的存在完全没有应该有的排斥和警觉,等意识到他的靠近时已经晚了。
他忽然想明白自己一直在气什么了。
他气的是自己。
明明莫狄是他最应该提防的人,他却偏偏对他不设防。默许他接近,一起吃饭,还把人领回家里。甚至每次意识到这个人的精神力都是超标之后。
这放在任何一个别的哨兵身上都不可能。只要是生人要进入安全距离,季末是立刻会意识到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末兀自陷入沉思,突然听莫狄道:“我……可以把我的精神体放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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