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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头浑身乌黑的骏马踏空而来,飒爽至极,与之相衬的是骑在马上的人,那人一身缟素,随着马匹的移动,她腰间蓝底黑字象征着北镇抚司的腰牌亮到惊人。
“这位...好年轻,长得也分外俊俏,不过怎么就认阉人做爹?”有人小声道。
“嘶,不要命了!”旁人忙捂住嘴小声道:“这位...这位杀人...不眨眼!听说...听说江南有点钱的富商几乎都被屠杀殆尽!”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等他们回头再想看时,江半夏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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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宦们满身缟素,洞开的殿门、窗户窜进一股又一股寒风,曹醇揣着手静悄悄地跪在蒲团上,纯白如雪的白练从横梁上倾斜而下,随风涤荡,将那隐约的哭声从四面八方送来来。
小太子跪在最前面,悄无声息的抬头打量庆文帝的棺材,上等楠木,雕工精细,这么大一个棺材,父皇一个人躺着会孤单吗?
他跪的膝盖发麻但不敢起来。
“放我进去!放我进去!我要见殿下!”殿外传来女人哀嚎的哭声,尖锐的嗓音极尽狰狞的嘶吼着。
“殿外是谁?”左手跪在第一位的李三顺轻抬眼皮面无表情的问。
“惠嫔,曹惠嫔娘娘。”回话的小太监像幽灵一样突然出声。
“哦。”李三顺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
小太子煎熬的挪动膝盖,他跪不住了,于是找个理由要出去看看曹惠嫔是怎么一回事。
“殿下,外面风大,多穿件衣服。”曹醇突然叫住小太子:“小心着凉。”
小太子不喜欢阉人甚至厌恶阉人,这种不喜欢是没有由来的,他本能的皱起眉头,然后任性的跑出大殿,马上他就要当皇帝了,何必再怕这些阉人,小太子心想。
先皇突然殡天,宫里抽调人手,一时间殿外积雪无人打扫,曹惠嫔就这样衣着单薄的匍匐在雪地里,半截雪腻的藕臂从雪中伸出,她挣扎着,却依旧被死死地摁进雪里。
“太子殿下。”抓曹惠嫔的提刑太监匆忙行礼。
兀的一松手,曹惠嫔跑了,寝衣宽大的袖子鼓满寒风,她像一只奔向光明的蝴蝶。
“你们抓惠嫔干什么?”小太子问。
“回殿下,先皇想让惠嫔娘娘多陪陪他。”提刑太监回完话,立马又扯着白绫去追曹惠嫔。
曹惠嫔跑的飞快,似乎她只要再快点就能跑出这座吃人的皇宫,可惜她还差那么一点点。
“惠嫔娘娘,这是要去哪里?”江半夏似笑非笑的挡住曹惠嫔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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