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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他是真的怕。
“早些交代了,少受点罪。”曹醇点道:“丑话可说在前面,少在咱家这里耍心思,能来东厂的都知道是什么人吗?”
张文贵身体一僵。
曹醇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淡漠:“能来咱家这东厂的人都是活不久的,咱家这里代表的就是皇爷。”
他话中的意思很明确,东厂代表的就是皇帝,来这里不说实话就是欺瞒圣上,皇上要搞你们张家,你还冥顽不灵,等你的就只剩下死。
前半生吃喝玩乐的张文贵脑子没那么好使,他只听出了第一层意思,那就是他今个儿说不出东厂想听的话,他的命就要交待在这里。
“别...别...”张文贵鼻涕眼泪的糊在脸上,他趴在地上像一条狗一样的叩着脑袋:“我...招,我招!”
“招什么?”曹醇语气一转阴阳怪气道。
押着张文贵的两个提刑太监当即就一巴掌扇在张文贵的脸上,鼻血瞬间喷出。
“我教你。”曹醇起身向前走了两步,用脚抬起张文贵的下巴:“咱家请你来,是因为收到你的揭发信,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张文贵嘴里混着血含混的连道:“小..小的明白了。”
“如此甚好。”曹醇又坐回主位,他略显疲惫的吩咐左右道:“下去好好调\教,调\教,人不要弄死就成。”
“是督主!”堂中几个提刑太监立马应声。
东厂的提刑太监手底下收拾人的招式可不是开玩笑的,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招式层出不穷。
总有能人改口的方法。
这边曹醇将张文贵好生敲打了一番,那边宫中司礼监里曹博见了远从苏州来的卢堂。
“干爹,儿子请干爹的安。”卢堂一见曹博立马跪了下去,眼里满是慕孺之意:“儿子在苏州的每一天都念着干爹您在宫里的好。”
曹博忙叫人扶起卢堂,他眼里全是慈爱,这么多儿子中,他最喜欢的也就是卢堂他们几个,今儿见了面就似有说不完的话。
“你小子向来嘴甜。”曹博让人搬了秀墩放在他身旁:“坐下来回话。”
卢堂拘谨的坐下,他等在曹博开口。
“你回来的事儿,昨夜咱家已请明万岁。”曹博语气平缓道:“万岁念你一片赤子之心,就不追究私自回宫的罪名。”
“干爹恩德儿子无以为报!”说着卢堂又跪了下去,结结实实的磕了头。
曹博皱眉道:“这脑袋是金刚做的,在咱家这里磕什么劳子头,等咱家死了你再磕还差不多。”
“干爹讲恩德,儿子可不能不讲规矩,这头必须磕。”卢堂又磕了几个头:“儿子这些年一直不能侍奉在干爹身前,实在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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