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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全真的道场?杨一清颇为惊讶,自顺德年间从宫廷到民间皆崇仰道教,道教信众广泛,这里的道观怎么会衰败成这个样子?
他实在想不明白。
“几位爷,就是这里了。”志六指着还算完好的厢房道:“常过这儿的商旅脚夫都会在这儿落脚。”
顺着志六视线看去,破庙空出果真停着些马匹。
厢房边站着几个孔武有力的西北汉子,手里攥着半人高的棍子,那架势和看场子的差不多。
朱湖数了钱,那些人才放他们进去。
一进屋,喧闹声夹着股怪味扑面而来,这让江半夏与杨一清同时皱了眉头。
那种味道很难形容,又骚又臭,实在令人难以忍受,反观何乔倚与那两个姓朱的上官,这三人毫无反应甚至还借着身材优势在通铺上挤出一片位置。
能在这儿落脚的大多数都是走南闯北的小商人,他们是走一路花一路,即使是在这种睡大通铺的地方也要耍一把叶子牌。
赤膊上身的行商脚夫手里摸着牌,眼睛却偷瞟这几个新来落脚的人,先不说别的,光从衣服上看,江半夏他们就是有钱的主儿。
这种地方才是真正鱼龙混杂的地方,胆大的骗胆小的,见着肥羊就上去宰,有的人住一晚上第二天连裤\衩子都没了。
眉目深邃但剃了光头的男人操着口浓厚西北方言问道:“几位,玩叶子戏不?”
像这种就是看人下菜,想着法子合伙出老千骗钱,只可惜他遇上了正儿八经刀尖舔血的人,仅是朱湖一个眼神就将那个男人吓的缩了回去。
“睡吧。”何乔倚招呼着杨一清上炕,而杨一清同江半夏站在下面,两个人都没有爬上去睡的欲望。
土炕上铺着的草席,原本淡黄色的草席已经成了深棕色,污垢锃亮,拿手扣都扣不下来的那种。
“瞎讲究。”何乔倚将自己随身背的行礼当成枕头枕在头下,他半起身看了一眼江半夏:“老大,给你留了块好位置。”
从心里到生理,江半夏都在抗拒睡这个大通铺。
朱湖、朱潭两兄弟已经躺平了,走南闯北外派办案住这种地方他们早就习惯,所以根本不觉得什么。
“我出去看马。”江半夏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我也去。”杨一清立马紧跟着应道,这种地方他一刻钟都待不下去。
“哎,您别去。”何乔倚立马起身:“怎么能让老大去看马,您睡,我去。”
“放心睡,今晚我和应宁兄看马。”江半夏不由分说的将何乔倚按了回去,她手下使了劲,何乔倚根本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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