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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堂长叹一口气。
“卢公公是想...?”曹醇递话道:“怎么样?”
卢堂将酒杯重重放于桌上:“当然是想将先机掌握在自己手中!”
同为织造,杭州织造的王湛尔同江宁织造的黄顺良总从中作梗,卢堂恨得牙痒痒但奈何不了对方,如今织造局接了大单贸易,从此事下手,他就不信这两个人不会出错!
卢堂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他想搞掉杭州、江宁的织造,自己一人坐大。
曹醇笑而不语,心里却是鄙夷的,这卢堂胃口真大,也不怕一口吃不下将自己撑死。
“曹督主要是能将此事应下,户部修缮河堤拨款的事我卢堂就替曹督主应了。”卢堂要拉那两个织造局的织造太监下台势必要同东厂的人打交道,如果曹醇这一关不解决,后面东窗事发他一个人肯定顶不住。
曹醇捏住手中的菩提串睁眼道:“你怎知这事一定会轮到我们东厂来管?这朝中可还有个西厂。”
“你是谁?有什么样的手段别人不晓得,我还能不晓得吗?”卢堂略有深意的笑道:“当年你能搭上贵妃,现在就能搞死西厂。”
曹醇跟着笑了起来,面上带笑心里却不由得提防起卢堂,当年他傍上贵妃得以晋升秉笔的事他从未对旁人提起,看来卢堂对他是下了功夫。
“此事我就应下来,东厂能帮的一定会帮,能截住的也一定会截住,别的事卢公公要自己善好后。”
他说的很明白,东厂能帮的就会帮,但要是卢堂自己做事不干净被旁人抓住了就不关他曹醇的事,毕竟他是司礼监的秉笔也是东厂的提督,同那杭州、江宁织造的公公在关系上也算是同家,撕破脸就是不给他干爹面子。
宫里的关系就是这样,一个干爹底下一大堆干儿子,照顾有限,谁能走到什么位置全凭自个儿的本事,司礼监里也有内斗更别说一个干爹下面的同家师兄弟。
事情只要不做的难看一般都能抹过去,但要是做的过分,那就不好说了。
对此,卢堂十分满意曹醇的态度,他的目的挺简单,那就是封住曹醇的嘴,只要他将东厂得那群野狗管住了,谁还敢在皇爷面前提半句不是。
“卢公公你也是在司礼监待过的人,别的我就不废话了,黄顺良、王湛尔在老祖宗手底下的时候可要比我现在风光多了。”曹醇道:“宫里人见着都说老祖宗最疼咱家,但实际上最疼谁,你也是知道的。”
卢堂只笑不语。
别看在宫里当差风光,其实脚下面踩得都是悬崖峭壁,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曹博最疼的几个干儿子纷纷外放做了矿监、盐监、织造监等油水大的职位,这些位置既无风险又闲散富贵,说起来谁人不羡慕?
会做事的卢堂首先就应了这一条,年年曹博念的就是他在宫中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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