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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春天,工部右侍郎赵翰就死了。
当时他以为,是户部从中做了梗,赵翰通敌叛国来得莫名其妙,朝野上下的声音也在那段时间少了许多。
如今一看,处处都是漏洞。
“这封折子。”曹博将那封去年工部营造河堤的折子丢进火盆里:“今个过后,你我就当未曾见过。”
曹醇望着大铜盆里被火舌头舔噬的奏折,他的心彻底悬了起来。
“朝廷现在缺的是什么?”曹博敲着桌子道:“缺的是银子,到处都需要用银子。”
“庆文八年,解除海禁,为了充实国库,便与弗朗机人做生意,甚至南边还专门派了军队去清剿海盗,驱逐倭寇,为的就是能使大铭的商船一路南下。”曹博长叹一口气:“即使是这样也弥补不了亏空。”
前面赚着后面贪着,处处都要银子,蠹虫也不只有一个,而是一片。
“浙江巡抚郑仰谷的折子,咱家一会儿就拿去呈送万岁。”曹博道:“户部批不批是户部的事情,但这件事必须要让万岁知道。”
“那儿子要和南直隶司礼监的人吩咐什么?”曹醇问道,他心里其实已经做好了今年南边会发洪水的打算。
“什么也不用吩咐,你让他们做好自己本职的差事。”曹博疲惫闭上眼睛道:“不要辜负了万岁的隆恩。”
“儿子明白了。”曹醇轻手轻脚的拿过一旁的毯子替曹博盖上,他缓慢后退直至出了司礼监大门。
他仰头无声的喊叫,任凭雨水落在他的身上。
...
“今年的雨怎么这么多。”何乔倚边起马边感叹道:“天都快下塌下来了。”
一路上就何乔倚一个人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没了,朱潭、朱湖两人骑着马走在最前面,气势十足。
私底下何乔倚向江半夏八卦过,说着杨一清真是好命,出门前面四个锦衣卫开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的仪仗队。
雨越下越大,雨幕连成一大片,细细密密的,到了后面几乎都看不清路。
朱湖、朱潭两个人勒马停下道:“前面有驿馆,今天就先走到这里,明日等雨小了再行赶路。”
江半夏等人无不称是。
官道旁的驿馆停满了马车,都是被雨挡在了路上。
何乔倚先进到驿馆,他站在门口喊道:“我们是京里来的,谁接站?”
闻声棚下冲出一人,连道:“是小的,敢问贵驾?”
“是去宁陕的巡茶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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