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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油翁的儿子能是什么好货色。”田金宝嗤之以鼻道:“下贱胚子都是一个德行。”
“田厂公,慎言。”曹醇开口道:“昔日卖油翁,今日已然是皇亲国戚,不是你我能讨论的了。”
田金宝冷嗤一声,扭过头不再说话。
“可惜,陆荇性子直,不曾与马文瑞妥协,但此事还是闹到了崔白盛耳边,他拈了酸,跑去与马文瑞争执。”程璧和站在堂下娓娓道来:“一次争执不算什么,次数多了马文瑞逐渐不耐烦起来。”
说到这里程璧和将视线转到东林书院旁听的一侧,他道:“诸位同窗中曾传言我与陆荇之间有不齿关系,实则是假,我们二人只因瞧见马文瑞与崔白盛亵玩,害怕报复相互抱团而已。”
“单凭你一面之词,也无切实证据,让我们如何相信!”一东林书院的学生出声道:“如果你口中的证词属实,为何陆荇一开始不讲?”
那名学生问出在场众人心中的疑问。
程璧和面向主座拱手道:“在下有证据可以证明在下所说属实。”
“有证据还不拿出来!”邹明远一拍惊堂木道。
“还请大人借在下纸和笔。”
“给他。”邹明远让一旁的书办将纸和笔递给程璧和。
别看程璧和此时巧舌如簧、稳如泰山,其实他的腿都是抖的,握笔的手还在颤。
但一想起那群东厂番子们冷厉的眼神,他就吓得要死。
程璧和左手抓住右胳膊让自己的手不再抖后,才缓缓的将曹醇交待的内容写于纸上。
宣纸上的字还未干透就被呈送至邹明远面前,他看了片刻后递给右手边的师旷冶。
师旷冶扫了一眼纸上内容,当即下堂吩咐道:“先将程璧和暂押后堂。”
衙役们抱拳应道,他又命另一批衙役将牢里的崔奉亲母子三人提审过堂。
此举让堂下众人分外不解,不过很快崔奉亲母子三人被押上堂来,众人又将视线转移到这三人身上。
崔奉亲母子三人并无功名在身,上了堂只能跪着回话。
“你们可知罪!”邹明远将惊堂木拍的震天响。
“冤枉,青天大老爷冤枉啊!”崔母当即大声喊冤:“冤枉呐!”
“冤枉?马文瑞已经招了。”师旷冶缓步下堂,他蹲在崔母身前道:“他说是你们母子三人为夺家产,将崔白盛残忍杀害。”
说完,师旷冶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供状展开在崔母面前,他诓道:“这是马文瑞的供状。”
“冤枉!”崔母大叫道:“大人冤枉!”
师旷冶冷笑一声道:“不必喊冤,马文瑞交代你们是用簪子将崔白盛残忍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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