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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墓碑,他鞠了一躬,点燃一炷香。
“对不起。”纪沉鱼现在,除了这一句,不知道能说别的什么。
“徐落。”贺言舒平静地看着墓碑,语调沉静如水,“隔了这么久才来看你,抱歉。”
“当年的事,我很遗憾,也不想为自己开脱。我有疏忽的地方,那让我很后悔。但我不得不承认,你给我带来了不小的影响,有直接,也有间接。”
“......我不怪你,却也始终很难用平常心去看待你。”
“这是我第一次来看你,或许也会是最后一次,愿你在天堂安好。”贺言舒说完,又鞠了一躬。
“谢谢你愿意来看阿落。我知道,你不怎么喜欢提起他......”纪沉鱼声音渐低,偷瞄贺言舒的神情,“你是来找我的吗?”
贺言舒盯了纪沉鱼几秒,把随身携带的文件夹拍到他身上:“有东西找你签字,必须今天。”
纪沉鱼低头接过文件夹,拿好:“哦我知道了,等我找个笔就给你签,你别急。”
“我很急,现在就要回去了。”贺言舒扭头转身,却被纪沉鱼拉住了胳膊。
纪沉鱼还没说什么,就听到一个中年妇女颤抖的声音:“是沉鱼回来了吗?”
贺言舒闻声看过去,纪沉鱼握着他胳膊的手不放,另一只手拿着文件夹挥舞道:“袁妈妈!”
“沉鱼啊。你这么有心,还过来看阿落。”袁毓秀挎着满篮的纸钱和蜡烛,颤巍巍地走过来。
其实这高级公墓早就禁止了明火烧纸钱的行为,也不准用蜡烛,即使是元宵节和中元节,都只许开节能灯泡。
可袁毓秀还是保持着传统的想法,怕儿子在那边没钱花,总要偷摸摸带进来。
纪沉鱼偶尔也会陪她偷偷烧,从来不批评她——他就像她的第二个儿子,总和她站在同一边的。
贺言舒看到袁毓秀那眼熟的五官,已经猜出了她徐落母亲的身份,觉得有点尴尬,给纪沉鱼递眼色想叫他松手。
可纪沉鱼越发亲昵起来,挽着他的胳膊向袁毓秀介绍:“袁妈妈,这是......”话说到一半刹住了,回头看贺言舒,果然被瞪了一眼。
他傻了,和徐家妈妈提贺言舒这个名字,好像是有点刺激人。
“他是......我男朋友。”纪沉鱼换了个说辞。
贺言舒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这么说还不如直接说出来呢,大不了他说两句就走,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
不过,看到袁毓秀那和蔼的模样,贺言舒就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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