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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落,原谅我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到最后,他几乎是报复性地对贺言舒说出了那些话——替徐落,更替和徐落同病相怜的自己。
他们都是被贺言舒抛弃的人。又或者说,贺言舒从来都没有要过他们。
“去见你父母?”纪沉鱼压抑着眼底涌起的潮湿,逼出个笑,“可是我从来没有这样打算过。”他的灵魂痛得像是不属于自己。
贺言舒表现得很平淡,像经历了艰难的回忆:“哦,徐落,好久远的名字。”
“他的死和我没有关系,你可以走了。”贺言舒说,连挽留都吝于施舍。
纪沉鱼回到家,把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摔到了地上,砸了满地的碎片。他跪在地上放声大哭,却不会有人像往常一样过去安慰他。
为什么痛苦的只有他呢?为什么总是他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歇斯底里,而贺言舒却高高在上云淡风轻?
贺言舒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
可是他想要爱啊,想要汹涌的、猛烈的、包裹着他直到窒息的爱,就像那晚贺言舒的拥抱一样。
可和贺言舒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偷来的糖果,明知道数量有限,会吃一颗少一颗,只得数着吃。
这感觉,就像他小时候在树下捡到只鸟,因为太过幼小,小鸟还没发育到可以自己进食、喝水的程度。
他把小鸟用笼子罩住,每隔几个小时就去看它一眼,眼见着小鸟渐渐虚弱,他却无能为力。
他想去看它是不是安好,却又怕看到它的时候它已经死了。
贺言舒,你有没有尝过患得患失的滋味。
那感觉就像在等死。
我讨厌极了。
纪沉鱼在家里昏天黑地地睡了三天,三天后,他把关于徐落的一切都清除了,决定去向贺言舒服软。
低到尘埃里又如何,他不要脸了,就要黏在贺言舒身边!
却在童小谣那里得知贺言舒出国留学的消息。
“我早说过,言舒有自己的节奏和规划,不会因为谁快一拍,也不会因为谁慢一拍。他比你要理智得多,你就算是再学四年也追不上。”苑敬说着说着,看到一张爬满水渍的脸。
“你干嘛啊?你他妈哭什么啊,大男人,恶不恶心。”苑敬被这场面吓到了。
“你闭嘴啊,少说两句。”童小谣蹲下去拍纪沉鱼的背,这个一向乐天的男孩表现得像天塌了一般,真害怕他想不开,“沉鱼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人活在世上,总有再见到的时候。”
总有再见到的时候。可是再见面,我竟不知道你越过了那么深重的黑暗,玩笑般地对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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