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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丹丹沉默了很久,似乎不忍心把真相告诉他。
最终她只是叹息道:“等记忆恢复了,你自己会想起来的——如果记忆没有恢复,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从温泉馆回来之后,过了几个星期,唐小笛就放寒假了。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很早,却迟迟不见下雪。
唐小笛在窗前唉声叹气了半个月,终于迎来了槿城的第一场雪。
不是大雪,但雪花纷纷扬扬落下来,比鹅毛大雪更多了几分诗意。
唐小笛于是开始每天每天在窗前激情创作,用白色蜡笔在纸张上涂了一张又一张,每一张都是大雪纷飞。
文扬逗他,说你这画的什么呀,什么都看不见。
唐小笛自有一套理论:“谁说画画一定要人看见的?我之前也没有见过妈妈,可是妈妈就是回来了呀。妈妈就像雪花一样,只要想念得够多够久,他自然而然就出现啦。”
文扬是为数不多得到陈岸信任的人,对他们之间的事了解得一清二楚,叹息之余也感慨万分,自家老板抑郁了八年多,如今可算是苦尽甘来、枯木逢春了。
他笑眯眯地摸唐小笛的头:“嗯,你说得对。”
从温泉馆回来后,陈岸又有意无意安排了几场“戏”,安排人扮成容斯言的老友、同事、父母,甚至是路上偶遇他的“粉丝”,用尽全力补全这个巨大的谎言之网。
他几乎像一个游戏架构师,费尽心思给他打造了一个“楚门的世界”,让他在里面安逸快乐地生活,没有烦恼没有痛苦,不受回忆折磨,没有任何人可以来打扰。
容斯言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平静地吃饭、读书、跳芭蕾、陪小笛画画写作业。
除夕那天晚上,他们围坐在厨房里包饺子,窗外是烟花灿烂,窗内开了空调,暖融融的,真的十分近似于一个幸福的一家三口了。
小笛合拢双手许新年愿望:“新学期的功课拜托拜托简单一点,爸爸妈妈可以带我去好多好多次游乐场,还有妈妈再给我生个小妹妹。”
陈岸逗他:“你这都三个愿望了啊,多了就不灵了。”
小笛一本正经:“玉皇大帝会眷顾乖小孩的,我这么乖,玉皇大帝他老人家一感动,说不定再送我十个愿望呢。”
陈岸和容斯言都笑起来。
小笛催促:“那你们呢,你们的愿望是什么。”
容斯言被他缠得没法,随口道:“那就,希望新年都能平平安安吧,一切顺利。”
小笛又转头去拱陈岸:“那爸爸呢。”
陈岸认真地看着容斯言,道:“希望一切都能像现在一样延续下去,我们三个人能永远在一起。”
容斯言被他痴痴地看着,却不露痕迹地躲开了他的目光,低头去捣弄肉菜馅了。
春节之后,陈岸稍微放开了对容斯言的限制,允许他出门散步和逛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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