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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斯言走进仓库的时候,葛海澜正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蹂躏一个瘪瘪的篮球。
天花顶上吊着一只昏黄的电灯泡,狭小逼仄,阴暗干燥,散落着一些破旧的体育器材,生锈的铁架上落满了灰。
容斯言关上门,抱着胳膊看他:“你挑了个好地方。”
葛海澜丢下篮球,垂头丧气:“别挑剔了,别的地方都有监控,只有这儿是个废弃仓库,没人来。”
容斯言:“和李太太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
葛海澜耷拉着脑袋:“……失败了。”
“唔,”容斯言并不十分意外,“仔细说说。”
葛海澜闷声道:“那天我开车送她回家,她没有拒绝,不过在距离家几公里的地方就让我下车了,打电话叫了自家的司机来接送。”
容斯言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她丈夫是跆拳道黑带,早点下车是为了你好。”
葛海澜:“你怎么不早说?……我以为他们早就分居了。”
“分居不分居,没什么区别,”容斯言淡淡道,“她叫李旗云,和丈夫草根爬上来的,早年一起北漂创业开办服装厂,实际控股权在她手上。但是为了丈夫在外有面子,她主动放弃了一半,公司职位也屈居于丈夫之下。”
葛海澜:“实际运营公司的……是她?”
容斯言:“丈夫升任董事长之后,开始频繁出轨和包养小姑娘。李旗云原本是刻板严肃的性格,崩溃了几年,退居幕后,最近才重又出山,结果性情大变,恣意放浪,挥金如土,频繁出入欢场,比丈夫玩得更凶。”
葛海澜听得目瞪口呆:“我原本以为……以为……”
容斯言替他把话接下去:“以为她只是头脑空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阔太太。”
葛海澜呆愣片刻,露出些许胆怯的神情。
容斯言斜眼看他:“怕了?”
葛海澜嘟哝:“我没泡过这么厉害的女人……”
他有着丰富的情史,但对象基本都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用俊俏的五官和花言巧语就足以把她们哄得团团转。
遇到李旗云这样狮子一般的女人,本能地感到退缩。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容斯言冷冷道,“摆清楚自己的位置,我从来没让你去‘泡’李旗云,而是‘取悦’。”
葛海澜愣怔地看着他。
容斯言:“你以为她这样的女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见你的第一眼,就把你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你在她眼里,和会所的那些鸭子男妓没有区别。”
葛海澜被他说中心事,即便脸皮厚比城墙,也难以抑制地涌起一阵羞耻感。
他原本抱的心思,的确是让李旗云爱上他。
这样他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吃软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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