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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沈言的角度来看,活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猫,坐在角落独自舔伤。
看到他进来,骆舟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班长?”
“为什么要打架?”沈言坐在床铺的另一端,毫不避讳的问。
少年原本抱膝的手掌攥成拳头,欲言又止的抿起嘴,最后忿忿地道,“我们上厕所的时候碰到几个高年级学生。他们说陶嘉泽长得像女孩子,说他是娘娘腔,还要扒他的裤子。”
虽然他还没说完,可沈言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个回事了。
先不说陶嘉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都有人伺候着,哪听得了这种话,就说是打群架吧,双方打起来他肯定一点忙也帮不上。还不是骆舟冲在前面,护着他、替他挡拳头。沈言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说少年仗义,还是该说他傻。
“班主任刚刚和你说了什么?你没有和她解释吗?”
“她问我是不是我先招惹对方的,还要我给他们道歉。我才不会给他们道歉呢!”
要说骆舟这人也是一根筋,其实明明服个软、认个错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偏偏倔的跟头驴似的,还是认准了一件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沈言想,他应该是讨厌这种不会圆滑处世却还执着的要命的人。可对象是骆舟,他悲哀的发现自己什么批判的话也不说出来。
“你和陶嘉泽是怎么认识的?”他鬼使神差的问出了口,沈言从来不认为那个富家少爷会是一个懂得珍惜友情的人,要不然少年现在也不会一个人待在医务室。他有那么好的家庭条件,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完全不是问题。就算这些都没做,那么至少也应该过来看一看!
看到少年受伤,他会心疼、会难过;看到陶嘉泽和他走在一起,他会生气、会不安,这是他从来没有尝过的滋味,他甚至有想过,或许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的一颗嫉妒心在作祟。
“我们从小就住在一个大院里,他妈妈是中俄混血,所以他和他妈妈以前一直都在俄罗斯定居。我那时年纪小啊,又从来没去过俄罗斯,就天天缠着他给我讲那里好玩的故事。”
骆舟说起小时候,嘴角都多了一抹笑意。和平时相比,丑到不行的脸却让沈言有种想要抚摸的冲动。少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因为他说:“把手给我。”不等沈言有所动作,便拉过他的一只手掌,用食指在他的手心上一笔一画的写下几个看起来十分别扭又难懂的字符。
“‘я люблю тебя’这是俄语‘我爱你’的意思。”
沈言感觉自己的手心很痒,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蹙起眉头,“这也是他教给你的?”
“嗯,这是他教给我的第一个俄语词,他说以后有喜欢的人可以写给对方。”
他微微错开少年的视线,不解的问:“那你为什么写给我?”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如果你以后遇到爱的人,就写给她看。”骆舟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是眉梢间却罕见的浮上了一抹倦意之意,像是在喃喃自语一样对他说,“不过那应该在很久很久以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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