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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浮丘目光移了过去,见他面色苍白身形瘦弱,猜出他应该就是侯府的那位病秧子,当下撇过头去不予理会。
他初次听闻夏初的名字,还是因为施嘉莹那日与敖登格日乐在街市,与他碰上吃了大亏,回府哭诉方才知晓。
眼下施浮丘见夏初笑着出来打圆场,可心中却还记挂着他让施嘉莹吃瘪一事。
是以,施浮丘的态度不冷不热,对他的话,也恍若未闻。
萧梓穆见施浮丘落了夏初的面子,原本还准备一揭而过的心思便收了起来,刚准备开口替夏初说话,耳边却传来一声嗤笑:“毕竟什么人带什么兵,狗随主人也是人之常情。”
施浮丘听到夏初的这句话当即怒斥出声:“放肆!”
萧慕红率先拦在夏初的身前。
“确实是放肆。”夏初将萧慕红拉置身后,收了面上的盈盈笑意冷下脸来,向着满面怒容的施浮丘逼近了一步:“施浮丘,你见了本候胆敢不行礼,真是好生放肆。”
施浮丘面色一怔,眼前的少年比他要矮上大半个头,可仰头看向自己的目光却满是审视的意味。
刚刚还一副孱弱无害笑脸相迎,瞬间翻脸气势全开。
甚至,反斥自己放肆?
“虽然本候久居山野,但也知道萧国历来最看重礼仪教化,庶民见了县令不行礼打八十大板,见了王爷不行礼诛三族,见了皇上不行礼诛九族,本候虽然是个世袭的侯爷,施将军也不是庶民,梓穆觉得,他这失礼一罪,该如何判啊?”夏初扭头问向萧梓穆。
视线转到他身上之时,显然又弯起了笑意,看上去只觉清丽灵动,偏偏问出来的话一字一句,让人心底生寒。
萧梓穆还当真是被夏初给问倒了,他刚刚所说的律令确实不假,萧国历来最是看重礼仪教化。
可自古以来,也没有哪一位将军因为不给侯爷行礼而判罪的,萧梓穆思量了一番,迎合着他开口:“依着父皇对阿初的喜爱……”
萧梓穆故意顿了一顿,施浮丘本就青黄不接的面容越发难看。
若是按照礼仪尊卑,他确实该给夏初行礼。
而他刚刚之所以对夏初不屑一顾,一则是因为这里暂时是他的地盘,后面还有一位丽妃。
二则也是见他苍白瘦小,孱弱可欺,一时便忘了,这么个病秧子,还是位出生便世袭的小侯爷。
三则他也没想到,这位小侯爷在山上呆了那么多年,居然说起律法头头是道,对着久战沙场,一身血气的自己,居然毫无畏惧。
此时,萧梓穆又故意递出这么一句话来,他也知道夏初这段时日颇受皇上喜爱,经常早膳时期便候在了御书房里,等着皇上下朝,这可是只有赵老将军和侯爷才能享受的待遇,即便是霍天修,也只能候在御书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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