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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工作是我的体面,我想自己解决,真的。”

这也是她明明已经对物业这个工作看透了,却不在年前辞职的原因,怕的就是过年期间七大姑八大姨追着问她这个无业游民,有工作还能给她档上一层保护色。

让她体面一些。

蒋燃没多问她的决定和想法,答应她了。

他重新牵她的手,迈着长腿走的极快,去街边的某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干什么啊?”林鲸勉勉强强跟上他的步伐。

“你说呢?”他低低的笑,“长夜漫漫,不能聊天,找点别的事做。”

*

年初二下午,施季玲和林海生就从海南回来了,老两口回到苏州感受到不一样的气候,被寒风一刺激,老林同志差点儿想说“我得倒个时差”这种装逼的话,被施季玲给堵了回去。

父母回来,两人才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儿过年的感觉。

倒不是说他们照顾不好自己,而是听见施季玲熟悉的呐喊声,生活中充满了唠叨,才有家的意思。

同时,过年的各项拜年活动也相继展开。

林鲸没想到新年第一个来找她的人,竟然是许阿姨。

这些天她和蒋燃住在桥湖花园,许阿姨还是坐了公交车大老远赶过来。

其实发个微信也能把事情说清楚,但老一辈的人总是习惯当面说清才不伤和气,文字表达总是冷冰冰的,缺了那么点真情实意。

许阿姨要辞职去北京了,她女儿的抑郁演变成重度,身边除了忙到不着家的未婚夫,无人陪伴。她已经有了轻生的迹象,别人都在高高兴兴过年的时候,她割伤自己的手腕,发照片给妈妈看,说自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一说起来,许阿姨就哭得不能自已,眼睛红肿犹如核桃,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林鲸看了照片,女生细细的腕子上一条红色的伤疤,往外冒着血。伤口不算深,说不上自杀,但绝对算自残;幸好被未婚夫送去就医,才勉强恢复正常。

许阿姨懊恼道:“我和她爸爸从来没有逼迫过她什么,要留北京就留,给她攒钱买房,支持她的工作,从来不给她添麻烦。按时给她打电话还嫌我们烦,那边的压力真的大到这样吗?我看别人比她再苦再难也好好的,怎么就我的孩子生病了呢。”

林鲸理解许阿姨亲自来见自己的原因,大概只有面对面的,温热的话语和表情,才能感受到人情冷暖吧。

“小林,你说我该怎么办?”

林鲸跟许阿姨说,不能用客观的物质条件去衡量一个人的幸福指数,“或许是某一次的情绪坍塌,或许是积少成多的微小挫折,压力,击垮了一个人。”

许阿姨又继续哭,“可是她的一些事,我并不懂。”

林鲸说:“您去那边,有妈妈陪着总会比她一个人捱过去要好。”

许阿姨:“谢谢你,小林。真希望我女儿也能像你一样轻松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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