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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程欢本来就没给自己把路堵死,美其名曰“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她很早也开始“准备”考研,不知结果如何,反正也很快就要见分晓。
其实程欢也知道自己这个歪瓜裂枣是什么水平--必然是上岸人士最爱的凑分母型选手。
然而,内心也总抱着一种不切实际的设想,觉得自己也许真能…不劳而获。
反正她现在是不想提前表现出因为考试失败而自怨自艾的情绪,因为会受到来自多方“为你好”的教育压力。她还想多快活几天。
学生会、社团、科创、课题、实践活动更不用说,统统与她毫无关系,没做过大学习最喜爱的兼职TOP1家教,就连路上发床单这种最简单的重复劳动都没见过她的身影--
程欢对此是这么解释的:谁让她生来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败家子呢?软饭也要吃得硬气!何况她现在是学生,当务之急是学习。
舍友牛勤勤人如其名,整个宿舍数她每天最努力,几乎活成了程欢的对立面,各种证书拿到手软。
每到这种时候,牛勤勤总是恨铁不成钢地拍大腿:“程欢,你能不能脸皮再厚点?如果你是说学习网文的话,那你恐怕整个B市都榜上有名。”
程欢知道牛勤勤是为了她好,不是父母亲人,换了别人谁会这么口苦婆心地劝人往好路上走呢?别人死活干自己什么事,有那空还不如多背几个单词。
然而程欢每一次,都是笑嘻嘻地打哈哈敷衍过去。
程欢觉得自己没法跟牛勤勤这种整天跟打了鸡血的人沟通:她如果就是胸无大志,甘心做一条不学无术的咸鱼呢?她如果就是早就对自己产生了极为清醒的自知之明,认定了自己就是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就要这么混吃等死呢?她如果就是觉得“众人皆醉我独醒”跳开“内卷”的恶心局面,死心塌地要在“躺平”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程欢不明白,明明他们说完自己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怎么还是这么坚持不懈呢?
双方都觉得对方无法理解。
但是她说不出口反驳的话。因为夜深人静的时候,程欢也质问过自己,到底是不是心甘情愿地过这种生活呢?她的确感受到短暂的快乐,但又隐约被一种无法为外人道的麻木和空虚捆绑着。
程欢也不知道,自己整天这么浑浑噩噩是因为真正喜欢,还是只为了逃避现实失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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