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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听到答案,齐项受宠若惊,目光刚落在信封上,白绩又抽回手,把信捏成球塞回兜里,恹恹道:“我想洗澡,睡觉。”

“好。”

齐项搀他起来,白绩没推却,状态似乎还行,齐项仍有些不放心,在浴室门口塞给白绩一颗巧克力。

白绩不解,把糖球含在唇间,一时没咬碎。

“奖励你的。”齐项说,“洗去吧,站不稳的话喊我。”

*

入夜,房里窗帘紧闭,小夜灯被遗忘在角落,没开。

白绩洗得很潦草,睡的也仓促。他洗完澡头发也没擦,垫了块布就躺床上抱着被子休息了。

虽然醒着的时候表现的很好,但梦是人潜意识的展现。

白绩梦魇了。

他身心过于疲惫,自动略过了失眠的步骤,这一次梦魇来的猛烈,或许有湿发入睡的缘故,白绩又梦见了四年前的那一天。

是无比清晰,身临其境的梦。

新年夜,还差半个小时白绩就要十四岁。

屋外烟花砰砰砰绽放在夜空,屋外传来打骂声时正好升起红白烟花,红色像血,白色像丧事的布,很讽刺很应景。

烟花的色彩映照在白绩空洞的眼中,他别开眼反身给上锁的门踹开一个窟窿。

屋外,白务徽醉醺醺地掐着周雅雯的脖子,地上满是打碎的酒瓶碎渣,周雅雯就跪在这些碎渣之上。

白绩撞开门出来打断了这一场恶行。

“回去!再看连你也别想过个好年!”

白务徽朝白绩喊道,他受过良好的教育,在上层社会带了十几年耳濡目染了一套文邹邹的行事作风,下手再重说话还跟讲道理一样。

相较而言,白绩算是粗人。

他抄起酒瓶直接砸在了白务徽的后脑勺上,“你他妈去死吧!”

白务徽身子软了下去,白绩以为一切解脱了,他刚想去拉周雅雯,只听“扑哧”一声,后腰被人捅了一刀。

那是濒近死亡的疼痛,尖锐深冷的铁器嵌在软热的血肉里,白绩本身就不耐疼,他眼看着周雅雯惊恐地扑来,绝望到连呼救声都喊不出来,只能任凭自己扑通地跪在地上。

还没有结束,但是…

梦里的一切都变成了化不开的黑色,他只能感受到——

好疼。

“啊!!”白绩猛地睁开眼,胸口起伏,一声比一声粗的呼吸模糊在夜色重,而房间里一片漆黑,就像梦中最后的场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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