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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齐鸣承笑了,“就算本王忘了,你能忘还是狗屁陈安之能忘?怎么,本王今日带你来见你的旧情人,你不感谢还拿出这张死脸对着本王?”
冯珍红着眼睛努力将眼泪憋回去。她搭在膝上的手攥起再松开,松开再攥紧。
她细小的动作被齐鸣承看在眼里,轻鄙地冷哼一声。
他这一道冷哼,对冯珍来说像是一张无形的推手,所有的纠结终于有了决断。冯珍忽然转身奋力推开车窗,从疾行的马车跳下去。
齐鸣承怔住,抓着车棱高喝:“冯珍!”
“吁——”车夫赶忙停下车。
本不是荒僻的地方,乎有人跳车,惹得路人阵阵惊呼。人们很快弄明白跳车的人竟是康景王王妃。
百姓窃窃私语,不懂衣食无忧大富大贵的堂堂王妃为何要跳车。
不过大半日的光景,这件事情已在京中传开。堂堂王妃跳车身亡,就算百姓不知具体详情,也足以瞎想出许多个绘声绘色的版本。
陈安之得到消息的时候不由怔住。
良久,他端起桌上的一盏茶,起身走到院中,将这盏茶水倒在一株梨树下。
当初冯珍过来找他的一幕忽地又浮现在眼前,那一天,是她被赐婚给齐鸣承的第二日。
她什么也没说,只将他曾送给她的玉佩归还。可就算她什么都没说,陈安之还是从她哭过的眼中看见了不愿。
可是他能如何?
圣旨不能违抗,他并不能出面帮她向皇爷爷求情。
更何况……
虽然冯珍很好,他的确夸过她的琴技。虽然他也的确作诗称赞,赠她美玉。可他并不想娶她啊……
陈安之叹了口气。
“想来……风言风语传进齐鸣承耳中,你婚后的日子不好过吧?”陈安之愣愣望着面前枯败的梨树。
他唏嘘了片刻,将这人这事放下,转身往回走。他刚走了两步,脚步生生顿住。
他忽然想到了尤玉玑。
赵升对尤玉玑会不会如他对冯珍一般,有好感但紧紧是好感。而女子敏感,胡思乱想,暗暗许了芳心。尤玉玑会不会也只是一时的糊涂?
陈安之又想到这段日子,自己对尤玉玑的冷漠,她会不会也如冯珍一般黯然难过?会不会难过堆积得久了,她也会轻生?
陈安之忽地心头一窒。
——不行,他绝不做齐鸣承那样的混物,他是顶天立地男儿郎,绝对不能害得女子绝望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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