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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用我帮你带饭吗?”沈轻转了个身,拿手机定了个下午二点五十的铃,他们军训集合时间在三点。

“不用,晚上我去办公室值班,”江箫把水杯塞书包边上,挎起肩带往外走:“九点回来。”

“值什么班?”沈轻突然又想起了许海:“你是导助?”

记得上次许海来送奶茶,江箫那么不客气的从人手里夺东西,许海貌似也没觉得特别意外。

这俩人认识?

“不是导助,就是个值班的。”江箫临走前说。

沈轻扒着床头看着人关门离开,然后扯过被子,倒头瘫在床上就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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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军训集合前,沈轻收到黄钟的一张道士施法的求雨图,配文字:

轻啊,保护好你自己啊,一想到你会变黑,我就开始做噩梦。

沈轻回:

—你没黑?

—呜呜呜人家是黄皮肤,黑点儿古铜色腹肌更性感,你黑了就只剩下村儿了,好丑的说。

—别恶心我。

—操!老子他妈的已经被晒黑的你恶心的三晚上没睡好觉了!

—我今天才开始军训。

—而我已经预见了你的丑。

—删个好友?

—我给你买个防晒吧。

—用不着。—我想给你买。

—我想抽你。

黄钟问他要收货地址,沈轻没给,他就是从村里出来的人,打小就在太阳底下挨晒,肤色是天生的,涂不涂防晒都一样。

原先他家地没包出去之前,在地里还有棉花,夏天暑假跟着他妈去拾棉花,三四岁的小孩长得还没棉花高,他妈去拾棉花,他就坐地头上自己玩。头顶烈阳似火,没人跟他说话,他坐在底下发呆走思,逮乱爬的小虫子,或者拿小棍去戳蚂蚁洞。

其实地里还有黄鼠狼,追得野鸡窜来窜去,有骚臭味的地方,遍地飞的都是鸡毛,野兔也有,灰色粗硬的皮毛沾着一身脏,耳朵也不干净,小短腿很容易被农场稻谷仓里的捕鼠器夹伤,带着黏腻血口的兔子很倔强,好几次大着胆子从他跟前跑过,他都懒得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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