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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前面那一排的人都被带上去,很快就要轮到自己,路雪柔心里纠结,手心被割一刀会不会很痛啊?她怕自己忍不住叫出来,毕竟她和这里其他的人不一样,意识是清醒的,做不到像他们那样安静的面无表情啊。
此时此刻,她并不知道,一道冷白的身影已经悄然站在了房梁上,看着这所谓的祭神仪式,男人眼中冷意森然。
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不能大声喊叫,只能竭力隐忍的漆黑洞窟,圣女用刀划开了他的皮肤,一只白色的蛊虫从破损的伤口处一点一点钻进他的皮肤,顺着血液流动,他能感觉到,蛊虫正在向他心脏的位置蠕动。
圣女冷漠的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你为什么而活?”
年幼的男孩痛的说不出话,睁开眼睛看向圣女的目光中还有一丝来不及隐藏的依赖和祈求。
母亲,救救我,我好疼。
圣女看不到他眼中仅存的脆弱,她抬起手,冰凉的指尖恰好碰到蛊虫正在蠕动的地方,那里已经离心脏不远。
男孩的疼痛暂时得到缓解,但他还没到来得及高兴自己得救,便听圣女用更冷的声音说道:“不能报仇,你的生命毫无意义。”
随着她声音落下,一阵更尖锐的疼痛袭来,像是那只蛊虫正在啃咬他的心脏。
圣女看着他痛苦的神情,终于露出了一丝真心的笑意,她在男孩耳边低语:“杀了殷行烈,报仇,听我的话好不好?”
男孩已经痛到极点,他眼中多余的情绪渐渐消失,看着圣女,如同没有灵魂的傀儡一般应道:“好。”
没有人来救他,眼前的女子是圣女,并非他的母亲。
殷九霄眸中只剩一片血红,他看着少女被带到祭坛面前,锋利的刀尖贴近她手心的皮肤,那一瞬间,少女难以克制地颤抖了一下,无力而脆弱。眼前的一切与记忆重叠,如果那噬心之痛换少女来承受……
殷九霄仿若再次坠入了那个漆黑的洞窟,他所有的理智全部溃散,一时之间甚至忘了自己为何在这里,在刀尖即将划破少女手心皮肤的一瞬,他的掌心已经凝聚了一道内力,转瞬之间,闷热的房间里阴寒彻骨,四周墙壁上开始结起一层冰霜。
牵丝畏寒,乍一感受到这样的严寒,白色蛊虫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极快地萎缩成一只干巴巴的虫卵。
左护法神情大骇,把刀扔向一旁,再顾不上别的,盯着盒子里干瘪的虫卵,神色疯癫。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路雪柔还没从混乱中反应过来,便觉脚下一轻,有人轻轻揽着她离开了混乱的中心。
房梁上此时站了两个人,空间不足,两人只能紧紧挨在一起,路雪柔抬头,正碰上那双血色未退的眼眸。
“哥哥,你怎么了?”
殷九霄不答,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而房间里,左护法见牵丝始终无法恢复原样,便什么也不顾,疯了一般跑出去。
阎慎带着几个罗刹宫的弟子去追,剩下的则留下来把那些被抓来的人一个个带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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