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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高兴，甚至是有很焦躁的。这是一种很少出现在她身上的情绪。

阅见机做不到不被她影响。

他忍不住，从君子剑身中出来，默默坐在了云忘川身边。

“小剑仙。”

他微微俯身，靠得近了一些，却没有真的碰到她，抿唇，很温顺地笑了一下，“你在想什么呢？嗯？”

“那个皇帝，对上四宗虎视眈眈，现在已经对青云剑阁下手了。”

“凌阁主已经把青云的剑阵交给了小剑仙，就是把青云核心弟子的性命都托付给了你。霜天剑阁的大长老显然已经投靠了太平军，霜天如今也是内忧外患。而且，闻前辈说剑冢也不太平。”

“太平军来势汹汹，想要在天下大比期间，将上四宗门全部收归皇室，小剑仙，现在情况危急，你要分秒必......”

“见机。”

云忘川不等他说完，突然抬眸，直视阅见机的眼睛，“你会死吗？”

阅见机被她看得一愣，对上她的眼神，心脏猛地停滞了一下。

片刻后才找回自己的舌头，勾唇，露出一个很僵硬的微笑，“什、什么？”

云忘川将他的手扯过来，用两只手才将他修长的手全部握住。

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见机，你说......你要去杀皇帝，那你会死吗？”

“皇帝现在在临江，周身的防守确实会比在京都的时候少一些，但也至少带着两只太平军队伍。据说，皇帝本人的修为也在一年之前到达了大乘，再加上他身边的元婴期高手......你现在甚至还没有化形，要怎么杀他？”

“见机。”云忘川看着他的眼睛，瞳仁在微微地颤动，“你不会是想用什么秘法，和皇帝一命换一命吧？”

阅见机：“......”

他抿了一下唇，既然决定不再骗她，就不要再说谎了。

“如果有必要，我会和他同归于尽。”

说完，阅见机马上反握住云忘川的手，安抚她道：“小剑仙，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起你。”

“我会尽力补偿你的。”

“小剑仙其实与我相识尚浅，并不了解我。”

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又靠近了一些，用他最擅长的那种哄人以及循循善诱的语气，说道：“我可以帮小剑仙直接......”

直接修炼到元婴。

还有无数最精湛的法术、无剑之道的剑法......他愿意将一切能补偿给云忘川的，都给她。

但是剑冢暴动、皇帝离开京都、纸蝴蝶积重难返的谋逆之心。

都让这次成了他报血海深仇，不可错过的最佳时机。

而且，就算阅见机现在不动手。

皇帝也已经动了趁这次天下大比，将上四宗武力收归的想法。

比起失去一整个剑阁，失去一把本命宝剑，总是更轻的。

所以，不论是对云忘川，还是对他而言，都应该选择现在出手。

错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