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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为着这件事连觉都睡不好,可这燕少将军像是浑然未觉似的,还敢自己启奏面圣。王德兴一边倒茶一边心里打鼓,也不知这燕少将军能不能挺过这一回呢?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殿门打开,宫人引着燕远走了进来。
林慎靠坐在椅子上,眼中是难掩的疲惫。
“末将燕远见过圣上。”燕远行礼,可他却迟迟没有听见“免礼”的声音。
他保持着那个行礼的动作动都不敢动一下,心内想到商沐风方才的话。
商沐风这人脑子还是好使的,他说他请求见圣上是不要命,那八成就是会没命,剩下那两成,燕远本不相信运气,可按圣上如今连“平身”都不说,怕也只能靠运气了。
将这少年人晾了有一会,乾嘉帝才终于开口。
“你来做什么?”
燕远不敢怠慢,连忙答:“末将自请辞去天风营副将一职,愿为戊字营士兵,随大军出征代州!”
林慎的目光陡然变化,他看向燕远的目光开始变得复杂:“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末将清楚。”
“理由呢?官职任命岂是儿戏?你这般自请卸任,总要给朕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燕远默了一瞬,而后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末将不愿负乐阳公主殿下,又深知大乾驸马不得为官,更不得领兵,末将不愿令公主为难,亦不忍见胡狄威胁北疆,故此才请见圣上,愿辞去天风营副将一职。”
他行的是军中的大礼,一板一眼,如同他的父亲和兄长当年那般。
燕老夫人将他教得甚好,燕家门楣的气度,便在他斩钉截铁的话语里显露无疑。
可林慎却忽然急火攻心,他抄起手边的奏折,直接对着燕远扔了出去:“混账!”
王德兴吓得一个哆嗦,眼见那奏折正砸在燕少将军的脑袋上,可燕远却动都没动一下,更不曾躲开。
“圣上息怒,当心龙体啊……”王德兴慌慌张张地上前,欲平复乾嘉帝的心情。
林慎却一把推开他,起身走到燕远面前:“乐阳为了你半夜去敲朝夕鼓,那可是朝夕鼓!用不用朕提醒你,倘若她所求不成,她便要被逼着饮下毒酒!你呢?”
林慎似乎真的气急了,他四下扫了一眼,见那木架上搁着一柄金如意,抄起来便打在燕远背上:“你在做什么?她不要自己的命也要让你堂堂正正去代州,你却要辞去副将一职,你想当什么,当个小兵,让朕的公主嫁给一个戊字营没名没姓没有功劳的新兵吗!”
燕远骇然抬起头来“圣上……末将,末将并非此意……”
“可你做的便是这样的事!”林慎将那金如意随手扔到一边,“你告诉朕,这就是你说的,要护好朕的悠儿吗?”
燕远垂下头去,激烈的情感撞击在他的体内,似乎想要冲破身体的束缚彻底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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