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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以为万万不可!”
听着一堆文官武官吵架的乾嘉帝一听见燕远的名字就知道那一套又要来了,果不其然,自打张季将军提起燕远,那些插不上话的文臣就跟突然活过来似的,一个个极力反对。
“少将军已同乐阳公主殿下订婚,实为驸马,我大乾有例,驸马不得领兵,不得有实权,礼法不可废!”
“微臣复议!且燕少将军年纪尚轻,为先锋难免意气用事,倘若出什么意外,难道要令北疆将士平白牺牲吗?”
“燕少将军武艺高强,兵法熟练,整个天风营都没有不服的,你凭什么这么说?”
“他既为驸马便不能领兵,这是祖宗的规矩!”
“够了!”乾嘉帝一拍桌子,打断了那些争吵的文臣武将。
收到急报那日他便召集京城守将商议过了,自然是要战,且只凭代州现在的兵力,只怕不行,需得从北方几处大营调兵。
问题就出在调兵的人选上,整整三日了,这些臣子一见面就为这件事吵,总之就是吵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慎心里是有成算的,只是连他都不得不承认,他被那淳于鹰打了个措手不及。
下旨赐婚时他便已有打算,燕远是良将,自然不可能因为一个驸马身份就被彻底束缚,至少在与胡狄一役中,不能自己折损自己的有力臂膀。
可林慎原本想着,战争最快也要明年,他是有充足的时间铺路的,却没想到淳于鹰胆大到如此地步,还没入冬,便敢公然不顾几个月前谈好的和议条约,甚至不顾他与大乾已然和亲的事实,直接扣押大乾的商队撕破脸面。
如今代州虽仍有镇北军旧部在,但林慎心里清楚,那里没有得用的领兵之人,倘若真打起来,恐怕连一个月都撑不住。
当务之急是北方大营派援兵,可领兵出征之人一日定不下来,大军就只能驻扎等候。前方的战事哪里等得了后边这些文官为了个驸马吵架?
满朝堂为了这事吵得不可开交,而事情的中心燕远,却像疯了一样在天风营里没日没夜地练兵。
如今甲字营已经熟练掌握了使用快弩的阵法,其他各营的兵士也比从前骁勇得多,可燕远却像觉得不够一般,他不仅亲自与各营中出类拔萃的兵士比试,教他们沙场迎敌要注意的地方,还几乎每日就睡两个时辰,抓紧时间写下他这些年从祖父和父亲那里学来的用兵经验,还有他自己的心得。
这些经验和心得,被誊抄成一本一本的小册子,在整个天风营的兵士之中传阅。
少将军这些日子太努力了,努力得就像,他在告别。
展墨就是这么觉得的,他觉得公子好像是在处理后事一般,就好像他知道自己马上要离开了,所以要尽己所能把自己会的,都教给兵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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