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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了,不自觉地攥紧了旁边燕远的衣裳,目不转睛盯着那从夹道上走过去的几个小太监,等人都走远了,连影都看不见了,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人不大,胆子不小。”燕远确定周围没人了,这才低声开口。
林悠看向他,撅撅嘴道:“你不也一样?怎么不在前面喝酒?”
“我若不来,你今日就叫人抓住了。”
“那也与你无干。”林悠低低地嘟囔了一句。
燕远微微顿了一下,想起和商沐风聊过的话,到底没有顺着她的话再与她拌嘴。
“怎么想起跑到这里来了?还躲在窗户外面偷听?这可不像乐阳公主的磊落作风。”
从前他还在奉贤殿读书时,常与林谦领着林悠一起逃学,大皇子林谚稳重,没少因为这事替他们挨夫子的骂。
林悠从小就听话,每次被他和林谦骗出来,总要委屈巴巴将他们数落一顿,可惜他和林谦以逗这小公主为乐,反而“得寸进尺”。
没他们领着,她自己却去听墙角,燕远这还是第一次见。想想若不是他赶来,小公主怕是要被发现了,他这会心里竟有点后怕了。
嘴上说着打趣的话,可他的手却不自觉地攥紧了,拇指和食指的指腹轻轻捻着,也不知道紧张个什么劲。
林悠息了打趣的心思,垂下视线看着宫墙另一边的镌文阁偏殿:“你有办法查宫里的宫人吗?”
燕远听她语气一下认真了,有些好奇地看了过去:“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方才我瞧见两个宫女鬼鬼祟祟,只怕就是镶钰宫的人,我想查这两个人,你有办法吗?”
她抬起头望过来,燕远便瞧见了她月光下近在咫尺的一双眼睛,也不知道是月色更美,还是她的眼睛更美,燕远恍了一下神,方道:“我查不到,但禁军可以。殿前司之下有专司此类事务的金鳞卫,他们的人最了解这些。”
“那能帮我查查今日出入偏殿的那两个宫女吗?”
“你怎么忽然要查这个?”
林悠垂眸,微微皱眉道:“我怀疑我从前被人骗了,更怀疑连父皇都被设计进了一个骗局里。”
“你说……”燕远抬手指了指那边的镌文阁偏殿,里头是那位今日周岁的小皇子,他也清楚。
林悠点了点头,若要找一个人能帮她调查这件事的,她唯信得过燕远。
欣嫔自己给自己的亲儿子下药,前世却把这件事干干净净推到别的嫔妃身上,引得整个后宫人人自危,她有这本事,就绝不像前世所表现的那般沉默淡远。
林悠莫名地觉得,重来的这一世,好像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等着她发现。
“我们回去吧。”房顶上到底不宜久留,话说清了,林悠便央燕远带她离开。
燕远自然听她的话,只是他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许是小姑娘怕高,竟是生生扯着他的衣服,险些让他没能站起来。
“害怕了?”
林悠被他扶着胳膊站起来,哪还顾得上什么男女大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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