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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的武将,怕是还没哪个能有这种待遇,燕远如今不过在京城的天风营领了副将一职便有如斯盛宠,日后倘若再建功立业,爵位还不是唾手可得?
只是谁都没想到,这位已经成了众人眼中香饽饽的少将军,竟是行过礼后,开口说了句足让人喷饭的话。
“末将谢圣上恩宠。只是末将父兄战死沙场,乃是为守护大乾边疆,末将身为燕家后人,未敢有一日忘记父兄嘱托。末将一心只为沙场御敌,不敢思量儿女私情,圣上隆恩,末将受之有愧。末将惟愿领兵疆场,为大乾而战!”
这一番话,俱是少年赤诚之语,便连几个年轻的文官听了,都恨不得投笔从戎,就此战场厮杀。
只是林慎却目光变了变,原本举着的酒杯,未及喝上一口,就放了下去。
到底是老臣们有眼色,很快便觉出些不对来。
几个老臣你一言我一语,又是赞圣上又是赞燕远,将这个话题默默错了过去。
推杯换盏之间,燕远莫名地就像那屏风的方向看了一眼,却是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提前离席了。
“你呀你,一天就知道练兵,可长点心吧。”坐在他身边的商沐风终于看不下去了,凑过来低声说了一句。
燕远在朝中与商沐风关系最好,便也不与他见外,低声问:“是不是我刚说错了什么?”
商沐风扯着嘴角笑了笑:“你回去好生问问老夫人,我可教不了你这个。”
燕远攥着手里的筷子,很不是滋味地搓了搓,他所说都是肺腑之言,绝没有一丝一毫欺瞒圣上,哪不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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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夜已深了,早些睡吧。”青溪已将床铺都铺好了,可是公主却是呆呆地坐在桌前,动也不动一下。
青溪担忧,走过去瞧了瞧,见公主手里拿着昨日燕少将军送来的贺礼,随即明白了些什么,默然叹了口气。
林悠轻抚手中的珠钗,心里头一团的乱麻。
那珠钗是昨日及笄之礼燕远送她的礼物,与普通的珠钗不同,上头除了缀珍珠,还装饰着以北疆猛兽花纹最漂亮的一小块毛皮制成的小绒球,那是燕远当年去代州见他家人时亲手所猎,是以这珠钗,分明也是动了心思的。
他备礼物备得那样认真,前世又特意留下等他回来的诺言,因何今日却在席间说出那样的话呢?
他的话一出口,不用问也知道,父皇定是再不会提及此事。
可若燕远不是驸马,她又该如何才能阻止燕远离开京城,更要如何才能让他别去那刀剑无眼的战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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