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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阮银听明白了。
阮银只感觉一口老血哽在喉头,站起身,飞快地将长笛从凌琛的魔爪下抢救回来,珍惜地抱着长笛骂他:“你这个不懂艺术的俗人,只知道钱的资本家,你这个……你怎么能融了它。”
她不会骂人,绞尽脑汁,也只从大脑的数据库中找出这些话,还说的磕磕绊绊的,很没有气势。
凌琛任她将长笛拿着,空下的手放在扶手上,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就是个俗人,把它拿在手里,倒不如融了卖钱。”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不同意,也可以把它带走。”
阮银被他的流氓发言气到说不出话。
果然,果然,就算这么多年不见,凌琛经过时间的洗礼,一身西装,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本质上他还是不做人。
阮银又改变主意了。
她将长笛放回盒子,拢到自己的身边,确保长笛逃离凌琛的魔爪,瞪着他放狠话:“我不要没事,但是就算扔外面垃圾桶,扔马路牙子上,也不能便宜了你!”
凌琛端起咖啡,垂下的眼睫遮住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他喝了口咖啡,表面仍是波澜不惊,“随便。”
“对了。”凌琛的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你们院长昨晚跟我打电话,说你的毕业论文问题很多。”
他抬起眼看向阮银,疑问道,“你不会写?”
凌晨的表情不变,声音中带着理所当然的疑问,仿佛毕业论文不会写让人很费解似的。
叫学渣本渣的阮银听了,气得牙痒痒。
“你管我?”
“我本来不想管的。”凌琛交叉的双手短暂摊开一秒,又恢复原状,状似无奈,“但是谁让你们院长专门打电话来找我?”
“专门”两个字语气加重。
好像是在说,他本来不想管,既然院长告知他,那他就勉为其难提一下的样子。
尤其,凌琛还是秋彦君派来的,有着充分正当且正义的立场,站在道德制高点,正低头俯视她。
本来阮银就矮了他一头,现在又拿家长的身份来压她。
阮银狠狠地咬了咬后槽牙。
她怎么觉着,凌琛现在这幅公事公办的态度,比小时候刻意的戏弄她,更让人生气呢?
“不用,我的论文已经有思路了。”阮银拒绝道。
阮银又说谎了,其实她的论文现在还是一团乱麻,但是阮银下意识不想被凌琛看低,强装牌面。
“思路?”凌琛拿起勺子在咖啡里慢条斯理地搅拌,“你的初稿全都七零八碎,哪里来的思路?”
被凌琛一语戳中,阮银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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