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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在婆家受了委屈吧。”
……
沈路下意识把车停了下来。
出事地点距离小区门口很近,从门口依稀可以看见几个白大褂在里面。
有个白大褂大声呼喊,声音盖过了所有人:“麻烦大家让一让,患者伤得很重,请不要耽误我们抢救!”
另一个尖利刻薄的女声:“救什么救?她自己寻死,连儿子都不顾了!她害得我家家宅不宁,就是个扫把星,让她去死啊!”
白大褂语气很急:“请不要触碰病人,她头部有伤,哎你、你是患者丈夫吗?我跟你说现在情况很急,必须立刻送去医院抢救,她不是直接落下来的,有树挡了一下,及时抢救的话还是有希望的。”
“你骗人,你就是想多收钱,谁打的 120 啊?这是十一楼,跳下来怎么可能还活着?你还不让我靠近,是不是她其实已经死了,你还想拉去医院做做样子多收点钱?”
女人聒噪不休,男人一声不吭,白大褂急得不行。
沈路走进去,1 米 92 的身高在这个南方城市里颇有压迫力,他拨开人群,想帮白大褂一把,目光触及躺在担架上的人,却如同当头一棒,眼前发黑。
“宋君白!”沈路耳朵嗡嗡作响,没听见自己到底喊没喊出声。
但这大约是十年来,他第一次想要叫出这个名字。
一直沉默的男人倒是开了口:“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她?”
“都让开,送她上车,我看谁敢拦着!”沈路没看他,好不容易才找回理智,抖着手去赶人,给白大褂留出路来。
“你是谁?你凭什么替我家做决定?”
沈路压根没听见他说什么,眼前一阵阵地发黑,隐约看见有人扑过来,大约是还想拦着,他抬手一拳过去。
立刻便多了几个人脸色不善地围过来,沈路挡在他们前面,只觉得眼睛里一点一点地烧起来。
“救她,钱我付!”
白大褂是个年轻的男医生,催促一起抬担架的:“快快快!救人救人!”
旁边另一个医生犹豫道:“可是他都不是病人家属。”
白大褂眼睛毒:“管他的,先救回去再说,等会报个警,刚那人有钱,手上那块表就够救命了,别怂。”
咔嚓一声。
沈路手上那块够救命的江诗丹顿被一个拿棍子的人打得粉碎。
但好歹挡了半下,让棍子没直接落头上。
沈路牵了牵嘴角,额头上有温热的血淌下来。
他一把扯下开线的高定西装,稀里糊涂地想,自己真是被这身板正的皮束缚太久手艺生疏了,这要是十年前,这群垃圾也就够他五分钟的。
一脚蹬开拦路的人,他跌跌撞撞往救护车跑。
不打了,自己得活着。
宋君白还等着他去救。
他跑到救护车旁边,被白大褂眼疾手快拉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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