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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黛颔首示意,送走一老一少,却仍是等在外面,门没有关紧,她依稀听到一句,对不起儿子,是妈妈来晚了。

秦黛伸手关上门,直到谢蕙芝出来,才站起身。

谢蕙芝精气神恢复些许,但神色憔悴,此时儿子醒来,才终于有一丝放松。

她冲秦黛淡淡地笑了:“进去吧。”

秦黛推门而入时,抬眼看见窗外的一树荚蒾。还不到九月,已经结了红色的果子,一簇簇,繁密,热烈,像要将这红色果子,毫无保留地给整个世界看。

她以前参加比赛时跳过一支舞,手执一枝荚蒾而舞,编舞老师说,这花代表的是,至死不渝的爱。

秦黛忽地心尖一跳。

“秦黛?”谢斯白的声音将她唤回来。

向前几步,出现在他视野。

他的右手被白色的纱布裹得严丝合缝,又打了石膏,看上去有些笨重。

秦黛绕到他左侧,在床边的位置上坐下。

谢斯白唇色比平时浅,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他醒了有一个小时,此刻又有些困倦,双眼皮的褶皱很深。

谢斯白抬了下左手,在秦黛鼻梁上从上摸到下:“怎么了,都不笑一下。”

秦黛抓住他那只手,相触的一瞬间,感觉到凉意,于是塞回被窝,自己的手却没离开,两只手像夹心饼干似的将他包住。

“你睡吧。”她抿一下唇角,又加一句,“我看着你。”

谢斯白便动了动,由靠着枕头,变为躺下,秦黛起身帮他放好枕头的位置,在他后颈扶了一下。

谢斯白声音含笑:“你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瘫痪了。”

竟然还有心情满嘴跑火车。

秦黛瞧见旁边桌上的一篮子水果,问:“你饿吗?”

谢斯白摇头。

一整夜过去,熹微的晨光从天际蔓延开,云开始一点点滚了红边。那树荚蒾在灿灿的金黄色光下摇曳。

谢斯白左手在她腕骨上捏了一下,几分认真地说:“秦黛,谁都没有你自己重要。”

借着这个姿势,他仰头,一个吻落到秦黛嘴角。

他掌心泛起热来,扣住被子下她的手:“永远都要记得先保护好自己,笨蛋,知不知道。”

秦黛望着他的右手:“你才是笨蛋。”

谢斯白眼尾的因药物浸染的倦懒,被笑意抻开了,他附和地嗯了一声:“所以你和我,天生一对。”

秦黛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被谢斯白握着手腕扯了一下:“是不是困了?上来睡会儿。”

他说着,撩开了左侧的被子,手臂展开,一副等她上床的模样。

“你好好休息。”秦黛将被子给他盖回去,她信誓旦旦地,“我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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