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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斯白记起,艾如芬常年抽烟喝酒,胃与肺都不好。
为压制咳意,她又端起杯子喝了数口。
“咳……咳咳……”
艾如芬咳个不停,谢斯白将一块方帕递过去,她接过,再拿开时,方帕中央竟落着着片片血痕。
“给你弄脏了。”
“没事。”
谢斯白伸手接过,折叠着压过那片血迹,不动声色地收好。
“去医院看过了?”
“没有。”
静默半晌,谢斯白却换了话题说:“我以前一直在想,高考那天晚上,你究竟知不知道我也在家。”
艾如芬摩挲着杯壁,与那张脸不同,她的手粗糙得像是几百岁的树皮,满是褶皱。
“你在怪我?”艾如芬道。
谢斯白反问:“我不该怪你吗?那是高考。”
艾如芬不太在意地说:“你当初都被谢蕙芝认回去了,参不参加一场考试,有什么大不了。过去多久了,就为这个,你还耿耿于怀……”
谢斯白凝视着她,艾如芬不由顿住,还没说完的话,却全都卡住。
多年不见,她竟然在这个养了十八年的假儿子身上,感受到了压迫感。
谢斯白收敛外放的情绪,又说:“见到高令羲了吧,他前段时间订婚了。”
艾如芬顿了一下。
谢斯白又道:“听说他过段时间要去津南的分公司,或许会待两三年也说不定。”
艾如芬神情紧张起来:“津南?”
谢斯白嗯了一声:“你对这个亲生儿子,却不像恨我一样,他不才是你口中的真正的野种吗?”
艾如芬陡然间恨恨地看过来:“令羲不是!”
谢斯白唇角的弧度很淡,他起身站起:“他婚礼定在明年三月,我妈想叫他请你回去作为长辈主持,他说你拒绝了。看来你也确实不喜欢这个‘野种’。”
他在艾如芬犹如雷劈的神态中注视着她,将那块方帕折好握在掌心,没再看艾如芬一眼,很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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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斯白回到飞云湾的时候,已经暮色霭霭。
客厅的灯亮着,他还在入户厅时,就听见老大的欢乐的叫声,以及音响放出的歌声。
换了鞋放好,往前走了几米,又听见秦黛故作严肃的声音。
“没有了,不准再吃,你要减肥老大,对身体好。”
谢斯白眼底泛起笑意,他绕去客厅,一眼看见在瑜伽垫上劈着叉压腿的秦黛,她应该是刚洗完澡不久,长发用了一根丝巾,松松垮垮地挽在脑后,鬓边垂着几绺碎发,衬在那张白皙的鹅蛋脸旁,在绷着一张脸装严肃教训老大。
老大蹲在她面前,现在越来越会,就拿一双黑不溜秋的大眼睛,一转不转地看着她,耳朵耷拉下来,一副可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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