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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下旬, 秦黛回到安北市。

空气中还残存着未尽的料峭寒意,她上飞机前穿得单薄,所以迎面被这风一吹, 不禁打了个颤。

从廊桥出来,拿好行李, 才去了趟卫生间。

低头从包里找到盒买了没多久的创可贴,撕掉脖颈上原来的那只,换了个新的。

秦黛对着镜子看了会儿, 这东西, 出现在脖子上, 怎么看都只是欲盖弥彰,谁都知道怎么回事。

她低低呼了口气, 给手机开机,微信里新消息不停进来, 她却先点进拨号和短信栏看了好久, 安安静静。

拉黑删除后,连蛛丝马迹都不剩了。

回家的路上收到了秦海国发来的好几条微信, 长篇大论, 甚至还夹杂着不知道从哪个短视频APP上,下载的“过来人”、“专家”倾情讲授的养儿防老系列,年轻人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讲座”。

头都开始痛,只好暂时忽略, 和施秋与向昭然在群里说了声已经平安到达, 摁灭屏幕,专心看车窗外倒退的风景。

到家后,点了餐慢吞吞吃完,练了三小时《春思》中对她而言最难的片段, 这才去休息放松。

手机上除了和向昭然施秋的三人小群,还有工作上的一些消息外,再没有别的消息。

她盘腿坐在靠窗边的地板上。

窗明几净,天际逐渐逼近黄昏,云层绯红,红日在高楼大厦之上逐渐沉没。

秦黛发了会儿呆,举着手机拍了一张。

安北的落日,有种恢宏壮观的暮色将至感,连云都很高。和津南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

她低头看了眼左手掌心,莫名想起那个人。

想起他那时,低头在她手掌心写他的名字。

秦黛晃了晃脑袋,起身抽了张纸巾,擦掉额角的汗。

难不成以后,每一场日落都要想起谢斯白么。

她深呼吸了几次。

所谓crush,都应该在没有结果的浪漫中画上句号。

所以,她就当是,看了一场最好的日落。

现在,是该等待第二天的朝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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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秦黛就回了舞团。

提前结束休假,周从芳也没有多说什么,《春思》联排在即,还有下个月的经典舞剧再巡演,整个团都忙碌起来。

秦黛在之前,把周从芳发给她的,楚予诺的舞蹈视频看了许多遍,这天又在练功房,亲眼观看过近距离的表演,她不得不承认,楚予诺在跳舞时,脸上的表情和情绪表达是真的具有强感染力,她的确有差距。

训练到晚九点,她才离开。向昭然打电话来,同样996结束的社畜累得丧失做饭动力,在外卖软件上点好了餐,地址直接选了秦黛家。

开车过来时还带了两瓶梅子酒。

秦黛现在看见酒就犯怵,都快PTSD了,连瓶子上的酒字都不敢多瞧一眼,向昭然去拿酒杯,就说:“我不喝,别拿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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