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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景旭那次真是急疯了,才会忍不住掉泪。
他又觉得丢脸,又觉得窘迫,赶忙给自己开脱:“那次是意外,我从10岁起就没掉过眼泪了!”
“哇,那景旭小朋友真厉害呢。”殷九竹说,“要不要老师给你鼓鼓掌?”
说着,她还从兜里拿出手,装模作样地啪啪拍了几下。她指尖冻得通红,脸也冻得通红,鼓掌时,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里响起,衬着她的笑脸都明媚了几分。
景旭臊得不行,干脆加快脚步拽着野比往前走。
他本就人高腿长,殷九竹很快就被他甩在了身后。
殷九竹冲着他背影喊:“景旭,你走这么快干什么?知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
景旭回敬她:“现在已经是在医院外了,你不是我的老师了,你只是我的房东!没有哪条规定要求房客必须等房东吧?”
“……”殷九竹无奈,只能一路小跑地追过去。
景旭放慢脚步,慢慢等她赶上。
其实景旭心里清楚,殷九竹故意聊这些漫无边际的话,也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要让他再想旺财的事情。
但是,就算他不想,野比也会想的。
野比今天被关在笼子里,并不知道昨天才拥有的好朋友,今天就永远的失去了。
从医院到小树林的一路上,野比没有像往常一样东闻西嗅,而是埋头一路小跑,期待着和朋友的见面。
看着这样急切的野比,景旭低声开口:“九竹,我……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觉得旺财不是死于疫苗过敏。”
殷九竹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疫苗急性过敏发作的很快,刚打完疫苗的一个小时内,动物就会发生抽搐和休克。旺财就算真的对疫苗过敏,也应该是不影响性命的慢性过敏。下班前,我和王医生讨论了一下,他注意到旺财死时的样子,四爪痉挛回缩,嘴边的血沫是因为它自己咬烂了自己的舌头,这说明它死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心脏骤停,呼吸停滞——我们都倾向于,它是突发心脏疾病离开的。”
景旭没有说话。
殷九竹又说:“如果要搞清楚旺财是怎么死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尸检,尸体不会说谎。但是那位女士已经哭到站不起来了,出于人道考虑,我们没有办法跟她说:‘请你把狗的遗体交给我们吧,我们把它解剖了,搞清楚它是怎么死的,再把狗缝好了还给你’。”她停顿了一下,“这么说,是会被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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