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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王既死,虞后相继殉情,而那些王孙贵胄,也都死于乱箭之下,只有虞王的爱女虞渐青侥幸活着。
如今,她却来到西越王宫,投身越王膝下为女,这让人如何不怀疑她的动机?
想到复仇二字,席牧就无法静下心来。
越王却大笑,“无衡啊,你太看得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疾病缠身的弱女子了。何况,她今年才十四岁,严格来说,还是个幼女,哪有能力寻孤复仇?”
虞越两国的规定是一样的,女子年满十七,才算成年。
席牧微怔,原来她还这么小?他敛眉,心中的隐忧并没有消减半分,“十四岁也不可小觑。”
“孤倒不知道,你何时变得如此高估妇孺了?”越王笑着摇头,看他面上虑色重重,好像虞渐青真的怀着复仇的愿望接近他一样,他不禁好奇道,“你为何就这样肯定,她入宫是心怀不轨?”
席牧抿唇,“直觉。”
越王失望地甩袖,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实际有用的言论,这下他是不肯再听他说下去了。“你不用再说了,有些事,孤心中有数。”
说着,他从座上起身,出门之际,稍加嘱咐,“孤喜爱她,她对孤也有用处,所以不准你接近她,做出伤害她的事情,若你违背此令孤决不轻饶!”
连面都还没见过,又何来伤害?席牧忍气应下。
待那对叔侄离开,娇小纤瘦的少女便从床上起来,光着白嫩秀气的小脚跑到窗前眺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走在雨中的青年。
“原来他就是席牧,三个月前破我北门、仅率数十人小队便歼灭两千守城将士的主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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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翌日,越王上朝,刚发布立公主的诏书,立即就遭到群臣全票反对。
看那御史大夫下跪,声泪俱下地苦苦劝诫……越王有点不好意思。想他上位十几年来,一向英明决断,而今倒做了一件他自己也不太能说清,令百官痛心的事情。
为避免与群臣争吵,他早早就宣布退朝。
虽然摆脱了大臣们,耳根得以清净了,但随之他的烦恼就出来了。
他对心腹内监温公公说:“大家明显反对孤留下虞氏,若没有他们的支持和配合,恐怕明日的册封大典无法顺利举行啊……可孤金口玉言答应了她要立公主,总不好出尔反尔,你说这局面,该如何是好?”
温公公那涂得殷红的嘴唇咧着笑,“陛下您是全国最尊贵的人,所有人都将以你马首是瞻,若有违悖者,当……处理掉就是。”最后一句,他说得谦和。
越王手扶白玉围栏,细细思索,随后扬袖,“吩咐下去,将衣饰送到青苑,让她挑选礼袍,明日的册封大典如期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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