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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魏家一别后,温兮语也就只在微信上和两兄妹聊了几句,眼下这个增进了解的机会倒是不错。
正好她下午也没课。
这么想着就答应了下来,魏霄儿不出片刻便回来了,看见温兮语很是惊喜,两人很快打开话匣子聊起天来。
魏淮适时参与几句,不过多数时候还是在一旁微笑聆听。
今天的画展主题是光与影,里面还有一幅莫奈的睡莲真迹,主办方与魏家关系很近,魏淮打了个招呼就让温兮语也跟着进去了。
陈列画作的展厅不同以往,是细长廊型的,减少人流的同时私密感也更强。睡莲铺开来,一大片一大片鲜嫩的绿,温兮语停下脚步,伫立。
品鉴艺术对于温兮语来说并非什么难事,她对印象派画家几乎如数家珍。
家里曾经到处都是画板,泼墨般的油彩,天蓝的云与空,少女们舞动着的鹅黄色裙摆,手中捧着的赭色的瓷茶杯,以及她最喜欢的,荷叶上的草木灰与粉红色的花蕊。
温兮语静默在原地,心绪淡淡。
只是有点可惜。
后来那些画笔被收走了,也尘封进了回忆。
她也记不起,妈妈最得意的画作是哪一幅了。
浓墨重彩的色调扑面而来,波光粼粼的水纹犹如实质层层荡漾而开,一轮火红的圆日从海平面升起。
魏霄儿边看边感叹:“这个风格我还挺喜欢的,要是莫奈晚年没有患上色觉障碍就好了。真遗憾。”
“我觉得……”
魏淮看向温兮语,听她轻声道:“不是这样。”
他颇感兴趣地问:“那是什么?”
小姑娘仰着白皙脖颈,凝视面前的巨幅彩色油画,认真回:“莫奈的惊才艳艳已经为世人所知,哪怕他无法辨认色彩,生平留下的印记也不会被抹去。”
她顿了下,声音更轻,似喃喃:“况且……直到生命最后一息,他的画笔都还拿在手里。”
所以,算不上遗憾。
只是,有点可惜。
但生活总有可惜的地方,那才是它得以成为艺术的理由。
魏淮眸光微动,凝视温兮语的侧颜。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她巴掌大的小脸,与微微扑朔的长睫。说话的那一刻,似乎在她眼里看到了某种隐藏很深的、但又肆意跃动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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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画展出来的时候,差不多到了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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