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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衡止肯亮明身份,必是发现了什么。
这三年,他们几人循规蹈矩,并无错漏。更别说之前知道内情的那些太监,也都被牢牢封住了口。
除了.
想起那双乌黑的眸子,方云寒藏在桌下,放在膝上的手指不自主攥成了拳,面上却还是一派温和。
“是徐娘子。”裴衡止转身,轻轻拍在方云寒紧绷的肩头,“你在宫中当过值,应当明白天家眼线无数。”
郎君清俊的容颜满是讥诮,偏头看过来时却又悲天悯人,一字一句道,“她有了身孕。”
“不可能!”
脱口而出的反驳,是方云寒乱了的心神。只一瞬,刚刚失态的青衫君子便有恢复了惯常温和,“侯爷有所不知,早前我曾替徐娘子把过脉,她小产伤身,已无子嗣缘分。”
“那就怪了。”裴衡止扬眉,“昨日事出突然,王子鸣又是个极为细心之人,密报曾说,他寻了齐院判专程去辞海书局看了徐娘子,开了不少保胎的方子。”
见方云寒沉默。
裴衡止负手,又道,“也不知是谁情难自禁,毁了徐娘子清誉。这会更是连累方大夫绿帻覆顶。”
他说得不客气,掌心在桌面重重一拍,“既然方大夫并不知情,那我就将此事交由王子鸣,好好查查这不知廉耻的贼人,还徐娘子和方大夫一个公道。”
“侯爷。”方云寒面上一白,倒是没有再乱阵脚,忖了忖才道,“此事到底涉及徐掌柜名声,交由官府,只怕是不妥。”
他起身下跪,抱拳道,“还请侯爷看在徐掌柜一介弱质女流,网开一面。”
“方大夫请起。”虚虚扶起无辜模样的方云寒,裴衡止睨了眼窗边偷偷探出的眸子,唇角一勾,意味深长道,“此事全在于你们二人。”
立在悬崖的孤石,有时只需轻轻一推,便可跌落万丈深渊,沉入无边黑暗。
春来多风。
吹得院门口青色的衣摆扬起,方云寒素来挺拔的身影微微佝偻,转头看向出来相送的冯小小。
到口的千万情意,都被一句徐娘子有孕死死堵住。
“你.都听到了。”那双狭长的眼眸复杂一片,正要再开口。
院里的游廊下,低低传来几声轻咳。
郎君如玉的容颜上染了淡淡的红,见冯小小瞧过来,忙弯唇笑道,“你们先谈,我,咳咳,我无,咳咳咳,碍的。”
短短几字都说得断断续续。
少女面上越发忧心,歉意地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方云寒,转身便朝游廊走去。
院外,青衫黯淡。
院内,倚着廊柱而站的裴衡止似是头晕的厉害,脚下一个不稳,修长的手指便顺势扶住了关切上前的少女,意识到不妥,又极快地放开。
那双美极的桃花眼满是惊慌,左一句赔罪右一句冒犯。
可躲在屋檐半日的金羽瞧着,他家小侯爷,分明悠哉得很。短短瞬间,还不忘摘下蓄在冯姑娘发髻间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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