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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斯的右腰侧、坚实的腹肌旁,有一个比景玉手掌都要大的刺青。

黑色,只能瞧出枝叶纹理,好像是什么花朵,像中国的工笔画。

他腹肌往下,有着金色的、淡淡的毛发,一路延伸,而这个刺青范围中,无丝毫毛发。

职业道德让景玉忍住问他的冲动。

如此相处又是一月,景玉不自觉冒出个奇怪的念头——

克劳斯找她,该不会是想学习中文的吧?

不过很快,她就不这样想了。

哪怕每周有着固定的进账,在上午有课的时候,景玉中午一般还是选择在学校食堂解决。

按照德国传统,午餐是最重要的一顿饭,但现代工作方式改掉了这一点,包括餐馆在内,基本上所有午餐都是以套餐形式提供的。

而慕尼黑学生食堂基本上都是由Studentenwerk负责,套餐味道说不上特别棒,但也不差。

今日午餐中还有一份意面。

景玉用不惯叉子,又担心面上的酱汁溅到自己身上,正小心翼翼地卷着面,有人哐叽一下,重重地将托盘放到她面前。

景玉抬头,看到了继弟仝臻。

好久不见。

对方长得果然还是和垃圾箱里的垃圾一模一样呢。

仝臻冷着脸,用中文飞快地说:“和老男人睡觉的滋味怎么样?只要叉开腿就能拿到钱,这日子过的不错吧?吃洋几|把吃的挺开心?”

景玉放下叉子:“滚。”

仝臻不放过她,言辞极其恶毒:“在国内装什么高冷女神,到了这儿还不是让人随便上。景玉,你就这么想当慕洋犬?”

景玉站起来,将整盘意大利面扣在他头上。

“滚你爷爷的蛋,”景玉说,“日你祖宗十八代的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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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斯在下午两点才接到电话。

难得一个好天气,阳光很好,雪花白白的一片,还没有彻底融化。

克劳斯的律师过去了,和警察协商,顺带着向学校的老师,递上自己的名片。

只需要一句“我为埃森集团的克劳斯先生服务”,对方立刻心领神会,热情亲切地招待着律师。

克劳斯没有去学校,他不需要操心这种小事,只需要付钱,等着律师把乱打架的贪财龙宝送过来。

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当看到景玉的脸时,克劳斯仍旧皱紧眉头。

她扎好的头发松散了,脸颊上有一道指甲划破的痕迹,流了血,约三公分长,红红的。

嘴角也破了,大概是牙齿不小心磕到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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