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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下人们听到声响,也跟着冲了进来,一进屋便见季氏和宋氏毫无形象地瘫软在地,捂着嘴惊恐万分地看着帘子后面的人。
说是人或许不准确,应当说是死人。
之前与沈菱歌一道失踪的还有白珠,她把沈菱歌推下水后,喊了两声有人落水,便着急地跑开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跑远,就被肖伯言给抓了回来。
那会周誉刚抱着沈菱歌从水中出来,连看都没看白珠一眼,就冷声道:“沉了。”
他要收拾沈菱歌是他的事,他可没准许别人碰她。
等到她说完那番惊世骇俗之言后,周誉竟真的放开了她,甚至眼里少了几分轻视与漫不经心。
她既称他为心爱之人,那他也不愿轻待了这份真心。
周誉离开之前,还给她留了份大礼,便是这具从池中打捞上来的尸首,她初见时也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她不是那些见了血就会大哭的弱女子,她见过死人,甚至亲手杀过人,等过了害怕的那个劲儿,立马就意识到她可以利用白珠来做什么。
季氏既然这么想害她,不如就把这份大礼转送给她。
“大伯母,这是白珠呀,您怎么不认识了?她为了救我,这才会惨死水中。好在有位善心的夫人路过,将我送到了此处,还准备了干净的衣物,只是可惜了白珠这么个忠心的婢女。大伯母,您说是不是很可惜?”
沈菱歌缓慢地俯下身,凑到季氏耳边幽幽地道。
白珠是季氏安排去陷害沈菱歌的,本就心虚,瞧见她的尸首,已经吓得没了半条命,再听到沈菱歌的话,险些没被活活吓晕过去。
总觉得身边好似有鬼魂在飘来飘去,哪里还敢在这待下去,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就要往外跑。
沈菱歌仍觉不够,还在冲着她的背影道:“大伯母您去哪儿,您不是还要见救了我的恩人吗?这是又不见了吗?”
她恍惚间好似能看见,季氏狠狠地摔了一跤,清脆又响亮,等被人扶起后,又按讷不住的呕吐声,以及不停尖叫着快走。
屋内没了人,她总算能放肆地笑出声来,瞧她那好伯母的样子,只怕这几日都要做噩梦了,她可巴不得她夜夜噩梦痴缠,才不枉她鬼门关走这一遭。
等到她笑够了,才觉得整个人头重脚轻起来。
这也难怪,她今日又是落水,又是被周誉吓唬,若不是惦记着报复的事,只怕早就支撑不住了,能坚持这么久,全凭一口气吊着。
此刻恶气出了些,紧绷着的那口气也散了,撑着桌案缓慢地软了下去。
最后闭眼前,只听见云姑朝她扑来的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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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齐王府。
周誉见完幕僚已是夜半,他从园子回来便什么都没用,一直处理军函到这个时辰。
庄嬷嬷担心地守在书房外,见开了门,赶紧端着膳食入内,“王爷,时辰不早了,您也该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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