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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神态有些憔悴,脸色看着也不怎么健康,三年前,把妻儿送走以后,他因为离中心太近了,无法避免的首当其冲,后来他被送到西北的一家五七干校里,可能有些人不清楚,但五七干校,就是专门为干部准备的劳改农场。楚立强在里面待了两年多,直到五个月之前,他的老首长不知道抓住了什么机会,把他从五七干校里带了出来。
三年前,还没出事的时候,他是驻首都部队的团级政委,然而现在,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连级副指导员,这都不能用连降三级来形容了,从正团到副连,中间隔着的不仅仅是级别,还有如日中天的前途。
别人以为楚立强接受不了这种打击,但其实楚立强心中充满了感激,最起码他现在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经历的太多,说实话,除了自己的家人,他已经什么都不关心了。
这个陌生的部队里,除了老首长,剩下的,他只认识聂白,聂白以前是他的部下,他帮过他一次忙,聂白始终没有忘,到了这边以后,也是聂白一直在暗中照顾着,他才能过得这么清净。
刚从五七干校出来,楚立强就想联系自己的妻子,然而他怕这一次的出来只是暂时的,说不定哪天,他又会被送回去,怕连累家人,所以,他不敢写信,连给张凤娟汇款,都是借聂白的名义,现在五个月过去了,楚立强心里的担忧少了一点,他开始在心里隐隐的期盼着,张凤娟能给他写一封信。
也许她不知道聂白的背后是自己,但只要能看见她娟秀的字迹,知道她还安好,楚立强就心满意足了。
快步走到聂白面前,接过信封,楚立强心脏跳动的速度极快,聂白没打算离开,他想继续待着,跟楚立强一块高兴,谁知,拿到信以后,楚立强脸上的笑容突然顿了一下。
皱起眉头,他低声念出来,“楚——酒酒?”
聂白呵呵笑了起来,“政委,你儿子的名字真特别。”
楚立强:“……这不是我儿子,我儿子叫楚绍,不过,这个字迹……这字迹应该是我儿子的。”
一边说,楚立强一边拆信,种种迹象都让他觉得不安,他只想快点看到里面写了什么,抽出信纸,展开以后,楚立强只用一秒钟就读完了上面的内容,聂白看不见,从他的角度,他只能看见特别短。
聂白纳闷:“怎么才这点字啊,政……政委?你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楚立强捏着信纸,骨节发白,他死死盯着上面的那句话,聂白的声音他听到了,只是他感觉大脑木木的,很难做出反应来,缓缓抬起头,和聂白对视了一眼,楚立强眼前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
另一边,看时间差不多了,楚绍进去叫醒楚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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