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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君笙还是去世了。

在2018年的最后一天,辞旧迎新的最后时刻,医生灭了抢救室亮起的灯,对他们摇了头。

尤溪没有去见尤君笙插满管子的遗体,只是坐在抢救室外面冰凉彻骨的椅子上,把对面惨白的墙壁盯着,盯到眼眶发疼。

他躺了十年,肌肉都已经萎缩得不像话了,更别说器官和内脏。他醒来之后,身体机能早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的活动,就像是一盏油耗枯竭的灯,勉强燃着,也只是在燃烧最后一掐的灯芯而已。

灯灭是迟早的事情。

尤溪也知道,也花了他在世的这些时间去给自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

只是没有想到,重逢之后的再别离,来得这样快,也这样决绝,连一个人在世的念想都没有了。

明明,明明再过两个多小时,他就能够听到充满着希望的新年钟声响起。

他在冬天醒来,却连即将到来的春意都没有染上几分,便匆匆赴了这场大雪。

任泽坐在她身旁,下颌紧紧地咬在一起,一言不发地盯着尤溪,看着她一动不动地流了满脸的泪水,却听不见她的呜咽,心也跟着揪痛。

陈敏之强打着精神跟着护士去办好手续,又拿回来,红肿着眼眶让唯一的亲属尤溪确认签字。

尤溪这才稍微有了反应,提起笔签字。

手抖索得厉害,“尤溪”两个字写得歪七扭八。

“你爸说,不要举行葬礼。”陈敏之吸了吸鼻子,声音仍然带着很浓厚的鼻音,“过几天火化了之后,把骨灰带去西藏吧,他信佛。”

半晌,尤溪才僵着脖子转过来,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眼陈敏之,一眼,仿佛望穿了十年分崩离析的光阴。

“好。”

然后母女俩各自转身,形同陌路。

插在尤君笙遗体上的各种管子撤了下来,护士推着盖着白布的遗体出来。尤溪不敢抬眼,只低着头,跪到地上,用尽心力地磕了三个头。

随后,遗体被运往殡仪馆,陈敏之跟着上车料理后事。

她没有跟着一起。

出了医院,尤溪和任泽并肩走着,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朝哪儿去。

她宽大的围巾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她半张脸,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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