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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声唤醒了任泽。
他的眼中慢慢有了光线,却第一眼看到她单薄瑟缩的身体。
脱下羽绒服,给她穿上之后才开口:“尤溪,我要去一趟西藏。”
尤溪也没问为什么,她知道能让任泽露出这种反应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只是目露疑惑,歪着头等待他的下一句。
“小桑牺牲了,战友把他的遗物带回了西藏。”任泽盯着她眼里突如其来的震惊和悲恸,掐了手中的烟,“我去见他最后一面。”
见我的兄弟最后一面。
半晌,尤溪的眼泪夺眶而出,可她还是模糊着双眼,冲他张开手臂:“抱着我哭一场吧,我想你现在需要。”
她是这样的明白他。
任泽轻轻摇了摇头,像是在否认自己会哭一样,却还是把流着眼泪的她一把揽进自己的怀里,将脸埋进她的颈窝。
他不知道吹了有多久的冷风了,脸颊已经冻得和窗外流动的风雪一样冷,他埋头的时候,像是塞了一块冰雪到尤溪的脖子里一样。
忽然,他沉重地吸了吸鼻子,两滴相比起来滚烫的眼泪滑进尤溪的锁骨。
尤溪只觉得这泪水像是濡湿了自己的心脏,将刚才划拉出的伤口浸得生疼。
因为他的悲伤,尤溪的眼泪决堤了一般,止都止不住。
她想起在西藏的草原上,任泽骄傲地扬起下巴对自己说:“小桑和我能不亲吗,都是过了命的兄弟。”
……
再回到西藏,已是白雪皑皑,入目皆是一片肃杀,天地间所有色彩此刻都只剩下苍茫的白。
这辽阔的圣地,此刻也像是在为了这名土生土长的英雄哀悼。
就连带着刀子的风,也在悲恸地嘶鸣着,如同马啸。
尤溪和他一身素衣,到机场和姜建军汇合后连夜奔赴小桑的家。
姜建军也看起来老了好几岁,脸上的皱纹加深了好几道。
越野车是租的,任泽在开,一路飞驰,丝毫不顾冰天雪地里,轮胎是否会打滑。
离小桑家越近,他的心就揪得越紧。
天翻起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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