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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果?醒了么?饿了就起来吃早饭吧。”
屋里没动静,过了会儿,屋里传来景必果的声音:
“婶婶,我不饿,你们先吃吧。”
梁姜氏担心道:
“怎么了,必果,你是不是生病啦?”
屋里传来起床批衣和走动声,门里传来开锁的声音,然后“吱——”地一声,门开了个小缝,从里面露出张惨白的小脸。
梁姜氏看见景必果头发乱糟糟的,眼睛浮肿眼底乌青,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猜想这孩子八成是思念父母了,于是摸摸景必果的脑袋,说:
“必果,婶婶替你梳头发好不好?”
景必果点点头,把梁姜氏让进屋,景必果方才打通经脉,正在巩固,梁姜氏来敲门,他只能暂时收工功,顺便把床铺理了理才把梁姜氏迎进来,梁姜氏看见炕上虽然皱巴巴但明显收拾过的被子,忍俊不禁地夸奖景必果:
“必果真乖。”
景必果脸一红,乖乖坐下让梁姜氏给自己梳头发,梁姜氏为景必果梳的是丱发,就是将头发平梳分为两侧,以丝线结扎,在头部两侧束成两个发髻,挽髻之后还会余下两股尾髯令其自然垂下。
当朝不论男孩女孩也无论是平民家还是富裕人家孩子都是扎丱发的,梁姜氏只觉得手底下的头发细软顺滑异常的好打理,不像梁劲那孩子,发质像他爹梁长虎又密又硬不说还学梁姜氏一样,头发打着卷儿,不梳起来就张牙舞爪的,故而每次给梁劲梳发髻,梁姜氏都把梁劲的发髻扎起来从不放尾髯。
梁长虎一直没有对梁姜氏说清楚景必果的来历,只说是故人的遗孤托他抚养。梁姜氏不是没有好奇过景必果的来历,她甚至怀疑过景必果可能是梁长虎之前与其他女人生的,后来她反复观察景必果的长相,又比较了长相粗犷身材高大的梁家父子,得出的结论是她应该是多虑了。
景必果前两天一直是披着头发,今天把头发梳起来,露出光洁宽阔的额头,梁姜氏发现景必果的脸型近似于人家所说是鹅蛋脸,但是相比之下,他的下巴没那么圆润,颧骨也比女孩子凸出一点。
梁姜氏的心里有些复杂,当初明知景必果可能为这个家带来灾难,她还是因为同情收留了这个孩子。景必果虽然叫自己婶婶,但是梁姜氏很是喜欢他,除了梁劲这个皮儿子,梁姜氏其实一直想要个乖巧漂亮的女儿。
说起来若是女儿家十三岁都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了,唉……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如果必果是个女孩子就好了。
梁姜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见景必果正仰着小脸看自己,梁姜氏当时就心里一软。
过了约莫半个月,随着天气回暖了,光秃秃在寒风中摇曳一冬的柳树枝条上萌发出一粒粒小芽的时候,河流开始有了化冻的势头,与此同时学堂的冬假也接近尾声。
所谓一生二,二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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