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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的人在灵牌前停留片刻,道句往生之词, 便依着规矩闪过。
可即便匆忙,仍不免把目光投向下首跪着的女子。
那女子便是孟思昀的夫人, 陶邑宁。
说来宣平侯、陶邑宁、和孟二公子之间的事情也算是众人皆知。
以往大家少不了要说一句安乐伯没品、不知天高地厚。
可看着不过二十一二、正是如花似玉的陶邑宁低声哭泣, 众人也生了几分可怜。
也是这个时候,大家才会记得孟思昀不过二十四岁, 便已经埋入黄土。
死者为大, 前事已过, 再计较就有些……
人群里有几个人啧啧两声, 抬头看了看年迈坐在上座的靖侯, 以及那位算是与宣平侯同窗之谊靖侯世子孟思昭。
唉,宣平侯可真是绝情。
那些人眼神交汇,不免唏嘘。
绕是靖侯也算是开国列侯,可没了宣平侯, 景宁王便不出席,太子殿下自然也没有必要再屈尊了。
这样的想法,同样升起在跪在地上的陶邑宁的脑海里。
她心里的遗憾和痛苦恍若被无尽放大,不由把头埋的更低。
突然,她身后的侍女倒吸了口凉气。
紧接着,她便看见一双素白云纹的靴子停在了堂前。
视线慢慢抬起,眼前的人素衣白裳,实在是熟悉不过。
靖侯率先迎了上来,“陈侯来了。”
陈淮颔首,向靖侯行了一个晚辈礼道:“孟叔客气,今日陈淮以思昭旧友前来,送昀弟一程。”
“逝者已逝,望孟叔节哀。”
陈淮自始至终都是不急不缓,就像是从顶级皇家礼仪的模子里刻出来一般,让人如沐春风。
靖侯长叹了一声,便拍了拍扶着自己的孟思昭:“昭儿,你带见渊去侧阁稍事休息。”
陶邑宁抬眸,看着陈淮衣角掠过她而去。
而他,一直是目不斜视,似乎整个灵堂,只有靖侯和世子两个人而已。
当年,父亲以为战死的陈淮如今位极人臣、轻轻一动便可撼山海。
可他要她嫁去、维护陶氏满门荣耀的靖侯次子,却先离世而去。
陶邑宁想起这些事情,便如同恶蛆附骨,悔痛不堪。
可她也只能跪在灵前,看着陈淮拦拦衣袖,漠然离开。
靖侯府景致依旧,可于孟思昭而言,也是多年未见,如今不过回京半月,还不能完全适应。
他一边引着陈淮向他的院阁走去,一边无不感慨。
陈淮慢慢扫过女子腰似的杨柳:“开阳,你比以前低沉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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