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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都劝不动她。
傅长凛知她心中的暗结,只轻叹一声,温凉的指腹揉了揉她热红的眼尾。
楚流萤蜷在蓬软的云榻间,落落寡欢地望一眼他,问道:“你不怕么?”
少女轻颤的睫毛扫在他指侧,分明是极细微的扰动,却莫名教他心尖发痒。
傅长凛倾身而下,独属于男性的冷冽压迫感瞬间在狭小的空间中炸开。
小郡主后背已然抵上了车壁,退无可退。
他似乎格外喜欢无限贴近于她,像是某种护食的野兽一样,暗中用尽办法,试图在她身上留下独属于他的印记。
哪怕只是一丝微末的气息也好。
傅长凛淡淡回道:“何需畏惧。”
他们占尽先机,尚未开战便已斩下敌将首级,可谓是占尽地利人和。
何况傅长凛的父亲傅鹤延接任大司马一职九年,练兵严苛,从未懈怠。
康帝在位时,国力一时昌盛至极。
只缺一个天资卓绝的将领,便可挥师北下,剿灭北狄。
傅长凛屡屡请命,尽皆被康帝严辞驳斥。
平宁三十六年间,与北狄打过近千仗,却从来只守不攻。
若非这场叛臣之害,恐怕至今大允仍无出师的念头。
傅长凛轻柔而克制地替她揉着绯红的眼尾,宽慰道:“我们已是胜算极大,放宽心罢。”
小郡主整个现在云一样蓬软的枕榻里,捧着胜雪白的狐裘毯,露出一截纤细瓷白的脖颈。
她眼角热痛,一时被这样微凉的指尖揉得很是舒适,便不自觉地哼哼两句。
人下意识的习惯是极其难以抹去的。
小郡主自幼娇生惯养,又是家中幺女,养得一副天真烂漫的性格。
傅长凛瞧她终于勉强松开微蹙的眉尖,才暗自吁一口气。
倘能捱过这最后一个冬季,他便也该回来了。
小郡主平生所历的第一场死别,近乎已经成了她心底不愈的一道疤痕,一触便疼。
这些傅长凛尽皆看在眼里。
只是他已将能做之事做到了极致,剩下的,便唯有听天命罢。
小郡主连日筹谋,大约已接连几夜未睡过一场踏实的好觉。
此刻蜷在温软的的枕榻中,被车内融融的炭火一烘,终于困倦地睡过去。
傅长凛取下她发间的华冠,将人团进轻柔的狐绒毯中。
他终于如愿摸到了她脸颊那点悄悄藏着的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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