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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有些微口渴的王修戈恍然间回过神,手背无意碰了一只瓷盏,发出清脆一声。
他抬眸,左手揭开了盖,只见里头盛着一杯早已冷透的茶,茶水已经褐黄发黑。
“伏海。”
他朝外喊了一声。
伏海应声走了进去,要为太子换茶。
王修戈道:“孤的白盏菊呢?”
伏海心道,回来这么久了,才想起他的菊花啊,昨日里想是为了萧世子光顾着与娘娘怄气呢。
伏海内心窃喜,嘴头上严谨至极地回道:“殿下放心,太子妃娘娘将东宫料理得明明白白的,她为了殿下您后方安心,亲自浇水施肥修枝剪叶,现今白盏菊不是花期,不过长势喜人,青葱油绿,可是十多年没这样了。”
王修戈意外:“她?”
她居然又碰了他的菊花。
伏海生怕殿下生气,忙又道:“殿下可不要因为萧世子就生气,前不久娘娘就得知殿下自河间启程的消息,特意里里外外布置叮嘱了一番,殿下爱喝的雪芽茶,都是娘娘特意从娘家弄来的,一早天不亮就煮上了,在您辰时来书房前就备下,这会儿还正给殿下您温着。”
“……”
一次又一次,王修戈怎么也没法,将伏海说的人和他见的人联系在一处。
第9章 开枝散叶
天色漠漠,一场秋雨铺了下来,楹窗上的雨水汇聚流下,蜿蜒成一笔一笔淡若无痕的纹路。
窗外风雨如晦,王修戈半蜷曲双腿,侧支身体,在屋内明暖的烛光底下看书,当读到“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这句诗时,王修戈稍稍撂下手,不觉唇角上扬。
一个庸人自扰的古代男人,思慕女子而不得,发出了无病呻吟,为何今日成了绝唱?
或许他这辈子也没法理解,对女人求而不得是什么心态。
伏海在外叩门,问道:“殿下,要传晚膳了么?”
王修戈问:“太子妃回来了没有?”
伏海道;“不曾,皇后娘娘和太子妃说了好一会儿话,没有放太子妃回东宫的意思,时辰晚了,不然殿下先传膳吧。”
王修戈淡淡道:“也好。”
他抛下书卷,推门而入,沿着游廊朝正厅走去。
饭菜在太子走到正厅时已经布好,银丝烩鹿筋、片皮蜜汁小乳猪、翡翠碧玉羹、桃仁鸡丁以及薏仁米粥、马蹄凝露糕,色香俱全。
王修戈坐下来时,伏海就殷勤递筷子,但他却拿了银箸之后没有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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